他压低了声音,凑近苏文瑛:“还可以找三殿下。”
苏文瑛一顿,她不是被吓到,而是反应过来自己怎没想到这点。三殿下和侯府是敌对,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经崔括这么一提,她豁然开朗,之前都是她自己钻牛角尖了!与其孤军奋战,不如找到盟友。她故作惊吓道:“可三殿下与侯府的关系,怎能找三殿下。”
“小姐若想要靠山,只能是三殿下,其他人只想着巴结侯府。”崔括压低了声音,“小姐尽管放心,一切交给我,一点不会叫小姐牵扯其中。”
苏文瑛道:“这这怎能行。”
浣碧赞同崔括所言:“总不能让李玥朝无法无天。”
崔括道:“难道小姐不相信我们吗?”
“信,我自是信你们的。”苏文瑛点点头。
崔括道:“那就请小姐放一万个心。”
苏文瑛一副感动样子:“你们如此待我,我真不知如何报答。”
“小姐说笑了,小姐将我们救下,我们这条命就是小姐的。”崔括说。
浣碧道:“小姐,香汤已备好,你沐浴后且歇着,莫要想太多。”
苏文瑛擦了擦泪水:“有你们陪着我,我已很知足,不会再寻不开了。”
崔括又安慰了苏文瑛几句,然后出了含香居去隔壁厢房歇息,明日再好好帮苏文瑛谋划谋划入宫的事。
浣碧伺候苏文瑛更衣洗漱,苏文瑛趁着她出去,她给茶里也加了助眠的。含香居门关了,崔括不可能半夜来找她,其他的丫鬟早被她打发了,只要解决浣碧,她大可放心去解决吴氏和苏二柱他们。
待浣碧喝下茶水睡着,她换了浣碧的衣裳,打扮成浣碧的样子,提着灯躲开巡夜的婆子。她早已摸清门口守夜的换班,这几日城外庄子需要人巡夜,将府中一些人手派了过去,重新编排了看门守夜的。夜色加上她身高与浣碧无差,只要不是面对面,容易蒙混过关。
到了角门边,看门的过来,他们并不认得苏文瑛,从衣服上辨出是府中丫鬟。
苏文瑛微微低头用浣碧的语气说道:“小姐想吃天丰楼的点心,命我出去买。”
东秦夜市都是至天明,加上民风开放,各家小姐公子晚睡的很多。或许是结伴出行去夜市,或是命丫鬟小厮去买东西,这都是正常的。
“姐姐早去早回,要不要备马车?”看门的问。
苏文瑛道:“不必了,天丰楼离这近,我出街口再赁马车。”
看门的没再说甚,开门将苏文瑛放出去。
苏文瑛出了门,脸上笑容诡异极了。
走到街口,她赁了马车,去了附近天丰楼。
又从天丰楼在过去东边夜市,再从夜市买了新衣裳,去酒楼里要了阁子换了衣裳后,步行穿过巷子,过了瓦市到自己的小院。
是时,苏二柱正在煮水,听得叩门声,他问道:“谁啊?”
“是我。”苏文瑛应。
苏二柱觉得奇怪,他朝里头喊苏超:“超儿你去开门。”
苏超正在后堂玩蛐蛐,压根没听见苏二柱的声音。
里屋的吴氏道:“你自个不会去开门?你手断了,还是脚断了?”
苏二柱拿着烧火棍起身,过去开门。
苏文瑛入内后,扫了眼里头:“他们呢?”
“你婶子在里屋,超儿在后堂玩。”苏二柱答。
苏文瑛暗喜,天都在助她。
苏二柱又问道:“你深更半夜来这作甚?”
苏文瑛道:“有些事想与你私下说,趁着婶子没出来,咱们把话说明白。”
苏二柱为难地看了看里屋,苏文瑛视线落在他手上的烧火棍上,又接着说道:“难道你甘心一辈子被她如此欺辱?”
此话一下说到了苏二柱心坎里去,他何曾不想摆脱这恶婆娘,可他没那个胆子。
苏文瑛看在眼中,心下冷笑,人在钱财面前是无法抵抗的。她为的就是挑唆苏二柱,先杀了苏二柱,剩下两个好解决了。
苏二柱犹犹豫豫,指了指里头:“你婶子会要我的命。”
“你若想自己拿一份,听我细细说来,不然你现在也可以直接叫婶子出来。”苏文瑛说着,往厨房方向走去。
里边吴氏声音传来:“哪个来了?”
苏二柱吓得一哆嗦,拉着苏文瑛往厨房里躲,然后探出头里屋方向道:“隔壁邻居路过,说不曾见咱家有人,敲门看看是不是有贼。”
吴氏不满地吼道:“干他们球事,吃饱撑着。你别给我偷懒,我的热水怎还不来。”
“来了来了,就来了。”苏二柱应。
苏文瑛看苏二柱的反应,她冷冷一笑,到底是贪婪的本性改不了。
苏二柱骂骂咧咧过去推了推柴火,将烧火棍放一旁,苏文瑛走过去,拿起烧火棍,对准苏二柱的脑袋一下子直接扫下去。
苏二柱被打中脑袋,连呼救都未来得及,接连而来的乱棍,棍棍打在他脑袋上。
苏文瑛狞笑着:“甚么烂泥玩意,竟敢威胁我。”她从小做农活,力气本就不是一般闺中女子能比。
苏二柱气绝身亡,充血裂着的眼满是诧异,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甚么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