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厉害得很,每回都跟我打太极绕过去。”薄玚冷笑一声,“每回下棋故意输给我,无非就是想隐藏锋芒。说甚么不愿出仕,不愿卷入烦心事,不过是想继续晃悠再择良主。”
想起一事,他交代了卓信一句,然后迅速离开。
卓信到对面下一间屋里,稍稍在纱上开了一道。
薄玚才走没多久,魏璒来了,魏璒先敲了门,没听到里边回应,他用剑推开门,然后走了进去。
来到桌旁,他伸手探了探茶壶,茶水还热着,又探了探茶杯,也还温热。
手掌按在椅子上,残留的温度说明这里的人刚走不久。
他扫了一眼棋盘,顿时皱眉,他棋艺虽不说高超,但还是能看出黑子者只为求输。下棋要输并不难,但是要输得没有一点破绽,这才是难。他突然想到一个人,沈家沈二公子沈睿,沈睿乃是他二师叔棋圣的关门弟子,他也是无意见过一面才知这事。
而白子步步逼人,带着杀气,似乎是看出了黑子的意图,想逼迫黑子主人出手。黑子主人沈睿却不上当,仍是下得一团乱。
想罢,他走了出去,喊来书童,问道:“这间屋方才是谁在?”
书童回答:“是沈二公子和他一位朋友。”
果然是沈睿,他何时来得京城?魏璒想了想,然后对书童说道:“多谢。”随即追了出去。
见魏璒走了,卓信从房内出来,下去后边的雅间。
薄玚正在雅间里等卓信,卓信入内说道:“果真如九爷所言,魏璒来找九爷了。他得知是沈二公子在那间屋,已追了出去。”
薄玚手执茶杯,晃了晃,慢悠悠地说道:“可惜了,他不能为我所用。”
“要不要?”卓信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罢了,如今不是与侯府为敌的时候,莫要打草惊蛇。”薄玚说着,放下茶杯,“李秀丽还未婚配,还有机会。”
卓信不解道:“李玥朝也未婚配,九爷为何不选她?”
“圣上不会答应,至少目前不会,何必挑个不可能的。”
薄玚话刚落音,卓航回来了。
他跟薄玚说道:“从咱们安在金辽那的细作捎来消息,金辽大祭司算出明日鞭春会上必有大事发生。”
薄玚眼儿微眯:“鞭春会能出甚么大乱子?韩王造反如此大的事都过了。”
卓信道:“难道是金辽和后燕准备行刺?”
“不会。”薄玚摇摇头,“金辽和后燕不会在这个时候冲动,如今纪国与东秦签订了新条约,没有纪国这个矿石库,金辽和后燕武器跟不上。”
“那会是何事?”卓信问。
“且等明日就知了,若对我们有利,尽管看着。”薄玚倒是不太在意这个,成大事者怎能只看眼前。
……
这边魏璒追出去,没追上沈睿。
他不想李玥朝担心,赶紧回去。
正准备上楼,恰巧碰见下来寻他的相奈儿。
相奈儿说道:“你去哪了?小姐找你呢。”
魏璒道:“我去追人了。”
“追哪家的姑娘?”相奈儿立马一脸八卦。
“追男的。”
相奈儿怔住,她指着魏璒:“魏璒你喜欢男的啊?”
“不可能!”魏璒快步上去,“我喜欢女的。”
“还好还好,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我跟你们从小一块长大,连你们的喜好都没整没明白,那我不是白活这些年了。”相奈儿收回手,拍拍胸脯,连忙跟上。
李玥朝见魏璒回来了,她说道:“魏璒你不舒服吗?怎去了这么久。”
魏璒说道:“小姐,方才有人在三楼偷看小姐。”
李玥朝和李秀丽怔住,她们从未察觉有人看他们,不愧是魏璒,反应如此敏锐。
“偷看我作甚?”李玥朝看着魏璒,“魏璒,你怎不与我说一声就走了,万一遇上甚么危险,我上哪找你去?”
李玥朝的关心让魏璒脸微红,他低头道:“是属下不好,属下下回应先与小姐说明。只是小姐正与简先生说话,属下才未告知。”
“这事也确实是我没留意,不能怪你。”李玥朝经历了陆译的事,已是心有余悸,决不能再让魏璒和相奈儿出事。她语气柔和几分,“往后不可一人行事,知道吗?”
“属下知道了。”魏璒应,心底为李玥朝担心他而开心。
“偷看的人是谁?”李玥朝这才接着问。
“沈睿,另外一人不知,估摸着是他朋友。不过他这位朋友,应当不简单。”魏璒说着,将棋盘的事也与李玥朝和李秀丽说了。
李玥朝想了想,书中有提及沈睿是个败家子,乃是棋圣的关门弟子,但是后边再没沈睿的戏份。沈家也是贵族门阀,沈睿大哥沈律在都察院,三妹沈秀英嫁给曲河星将军,话语权和兵权,沈家也都占了。沈家作为老派一份子很是低调,从来都明哲保身,谁是帝王就效忠谁,无论谁是赢家,对他们来说都没关系。
“既然棋盘上在逼沈睿,这人应当是其他世家。”她说。
魏璒问道:“要不要属下去查一查?”
李玥朝想了想,既然有心躲着魏璒,那就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