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皇帝除了必须召入宫的世家女,就跟收集萧瑜模型似得,宠幸的一个两个皆是与萧瑜长得甚是相似的。
李玥朝恭敬道:“见过娘娘。”
蕙贵妃笑道我:“朝朝怎与本宫这般客气,前儿个你三哥还与本宫说了,想带朝朝去花朝宴。”
皇帝闻言,看了眼蕙贵妃,说道:“老三回京倒是清闲下来了。”
皇后笑而不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太妃见惯了风浪,蕙贵妃这点儿小心思不算甚么。今儿个蕙贵妃陪着她抄经书,这般走动意思可谓是再明显不过了。
淑贵妃专心看着龙舟争夺,全部人冲向那唯一的彩球,那就是人人都想得到的至高无上权力。定远侯府显赫多年,且不提李家本家。光是老夫人家族吴郡林氏,在历朝历代先后出过八位皇后,与皇室联姻者三十多人,军事上手握兵权,官拜丞相,位列三公者十多人。
大娘子秦氏家族荆州秦氏,虽不在朝为官,但秦氏世代作为谋士,培养无数门生,太宗和高宗皆拜过秦氏为师。
二娘子昌州祁氏已被灭族,可昌州祁氏在时,辈辈出将帅。
再是李玥朝母亲娘家幽州宋氏,宋家三姐妹一个嫁入侯府,一个是郦国贵妃,一个嫁给镇南王。
放眼整个东秦只有姑苏傅家能与定远侯府一比,有了姑苏傅家的前车之鉴,定远侯府处事极为低调。李云舒与李云霄已手握兵权,定远侯李宪只当了个管矿石的官,李云彻也挂着闲职,皇后不能生下皇子,否则定远侯府就是下一个姑苏傅家。
以前的李玥朝即便是再霸道下手残忍,却也不敢随便弄出人命。天下还是帝王的天下,李玥朝走错一步,极有可能就会留下祸根,成为将来扳倒定远侯府的撬棍。
想着,淑贵妃略微忧心,在成亲之前,可别折腾出甚么事了。
李玥朝闻言,怪不得皇帝阴阳怪气地怼了蕙贵妃一句,花朝宴乃是汾阳江家那边每年举办的庆典。赵元铎要带她去花朝宴,换个说法就是见他家人了呗。
既然皇帝说话,她不便多言。
赵元晔在旁,睨了眼蕙贵妃,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响亮。
蕙贵妃似早料到皇帝会说她,她仍是笑吟吟地说道:“陛下说了要劳逸结合,老三有心,这不挺好的。”
皇帝淡淡道:“有心是好事,朝朝身上有伤,哪能长途奔波,朕看京城就挺好的。”
皇帝的话意思明摆着,李玥朝目前人就只能在京城,哪儿都别想去。
蕙贵妃轻拍一下脑门:“瞧臣妾给忘了,臣妾有罪。”
说罢,又与李玥朝说道:“朝朝,那咱下回再去。”
“三哥还记着朝朝打小爱在外游玩,朝朝作为妹妹很是开心,下回朝朝和秀秀还有其他哥哥们一定一起去花朝宴。”李玥朝十分得体地四两拨千斤,没有驳了蕙贵妃的面儿,也将游玩一事变成了众乐乐的事。
蕙贵妃虽笑着,但那笑容冷了几分。李玥朝回礼的时候,她便觉得厉害。这会儿回她的话,更是挑不出任何毛病。太过聪明的人,若不能为己所用,那就要断其翅、折其根。
皇帝甚是满意李玥朝的回答,孩子到底是长大了。
太妃说道:“都坐下来看戏吧,多好的日子,全搁那聊家常作甚。”
蕙贵妃笑应:“太妃说得是,咱们回宫再叙家常。”
说罢,大家都陆续回到位置。
李玥朝看向赵元晔,蕙贵妃明知皇后与淑贵妃关系甚好,还要插一脚其中。其态度也说明了蕙贵妃若自个得不到,一定会拆散她和赵元晔,绝不给机会他们好,否则侯府与相府联手将是最大的威胁。
赵元晔默契地想到一块,对她笑笑,让她安心。
太妃不见赵元韶和赵元南还有太子:“老四和太子还有十三去哪了?”
皇帝说道:“发现金辽细作,让太子去处理了,老四和十三协助他。”
“确实该让太子管一管事了,否则成日玩乐,只会玩物丧志。”太妃应。
“太妃说得是,这事朕没打算管,看他们如何处置。”
皇帝和太妃的话,说给谁听,显而易见。
将近中午时,赵元恪他们回来了,赵元恪按照赵元韶说得与皇帝说了一遍。
皇帝一听这些话,便知不是赵元恪自己的主意。他视线越过赵元恪落在不卑不亢的赵元韶身上,问赵元恪道:“这些都太子想得?”
赵元恪偷偷瞥了眼赵元韶,赵元韶说过,不能说是他教的。他咽了咽口水:“是儿臣想到的。”
“照办就是。”皇帝收回视线,继续看龙舟赛。
赵元恪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手心都冒汗了。
皇后见皇帝冷着个脸,看来废太子已成定局,也就早晚的事。今日细作一事,皇帝故意交给赵元恪处理,便是想试探赵元恪。不堪大用,若登基为帝,八王之乱就是前车之鉴。
龙舟赛结束后,宴席开始之前,东秦士兵被杀,金辽人和细作被捕服毒的事顿时传开。
金辽使臣忙来找皇帝解释,按照太子赵元恪说的,也就是赵元韶教的。此事没有作罢,东秦要查清楚,国宴后再与金辽使臣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