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嘉正好起身出恭,李秀丽这才说道:“其实也不是甚么大事,只是觉得有些怪异,所以想请小姑姑为我解惑。”
“哦?何事怪异?”李玥朝问。
李秀丽看了看那边的苏文瑛一眼,才说道:“不知是否是我想太多,我方才看表姑姑拿望远镜看远处的江州船只时,露出了惊恐神色。那上边应当是有她认识的人才对,可母亲问及,她却否认有认识的人。”
“是吗?”李玥朝望向那边失神的苏文瑛,重点现在不是书中世界,她对苏文瑛的了解也都是从她自己写下的小说。对于苏文瑛有怎样的过去,她其实也不清楚。让苏文瑛惊恐的人,不应是有过节的人。
李秀丽犹豫了一下,借着说道:“尤其我爹爹提及那位江州的水兵杜哲时,表姑姑神色更为怪异了。我觉得她认识杜哲,但又不知何缘由不敢说出来。”
李玥朝仔仔细细,来来回回想了想,印象中没有杜哲这个人。她拿起望远镜,看向江州的船,问李秀丽道:“是哪个?”
李秀丽与她说位置,李玥朝看向甲板上的杜哲,确实也没见过。她放下望远镜,问李秀丽:“秀秀着急告诉我,是担心你表姑姑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不是。”李秀丽否认,她咬了咬唇,“小姑姑,我觉得近来表姑姑甚是怪异,可又说不上来何处怪异。她隐瞒侯府所为何事,难道是担心侯府不相信她,护不住她吗?”
李玥朝闻言,微微一笑,看着李秀丽的眼神越发温柔。她们家的忧愁少女长大了,懂得从别的方面去想事情了。方才李秀丽告诉她时,她第一反应不是苏文瑛有难言之隐,反而是觉得苏文瑛心虚才有的反应。苏文瑛做了亏心事,所以害怕。
目前为止,她与苏文瑛从未有正面冲突,除了湖里那个事。这些都过去了,以前她不与苏文瑛计较,希望两人相安无事,是因为她以为穿进了书里,女配再能耐也敌不过女主光环,要不怎叫女主。
后来她知道不是穿进了书里,而是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苏文瑛和崔括也没找她麻烦,她成日在外,她们之间没有冲突,所以她不会去找苏文瑛的麻烦。世上还有那么多事可做,不是一定要成日与谁撕得死去活来才是生活,才是聪明人。
从她决定跟赵元晔在一起后,事业才是她要做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苏文瑛选择不说,定是有她的想法。即便问了,也不一定问出个所以然。
她跟李秀丽说道:“今日的事,你莫要问文瑛姐。我会留心的,也不可与你爹娘提及。我让魏璒留意,看她是否是因杜哲如此。”虽说是不管苏文瑛的闲事,但还是要让人盯着点。苏文瑛本就是个玛丽苏白莲绿茶人设,万一脑子一抽,做出甚么不可挽回的事,涉及了侯府,这个紧要关头,侯府会成为他人靶子。
“我知道了,小姑姑。”李秀丽明白李玥朝是不想打草惊蛇,先跟着看看,若是她多想了,到也罢了。
趁着帝后不注意的赵元恪凑了过来:“朝朝你们在说甚么,说得如此认真。”
“说女子之间的事。”李玥朝冲他笑笑。
赵元恪一见李玥朝笑,自己也笑得合不拢嘴:“朝朝笑起来最好看。”
皇后轻咳一声,赵元恪立马坐定,不敢再嬉笑。
随着鼓声响起来,水上演习开始。
李玥朝和李秀丽也停下聊天,专心看水上演习。
训练有素的水兵们的表演让李玥朝咋舌,她头一回见到如此宏伟场面,不愧是实力第一的东秦。看来灭桑一战后,东秦已恢复差不多。
她拿起望远镜,看向岳家女将的船只,岳国夫人完全看不出年纪有六十了,她身穿盔甲,干脆利落地指挥着众女将。女将们那种锐气不是天生而来的,那都是上过战场磨练出来的。
岳家女将也是唯一被人可的女性将领们,用很多理派和律派的话来说,也仅止步于她们。意思显而易见,岳家女将后,绝不会再有女将了。所以花重云的将帅之路,绝不容易。
唯一一点好处,没人比花重云更为了解北境。
想到这点,她放下望远镜,看向拉寐儿。拉寐儿这样野心勃勃的女帝,要想压得住她,还的是习惯了北境作战的花家军和花家。
莫要看东秦将军兵马多,不同边境士兵适应的环境还是有所不同的。如今为考虑士兵能应对不同状况,每年会调换将帅守去不同的地方戍边,从而锻炼士兵应对天气和环境。
唯独北境最难适应,不仅是冷,还有群山险峻,地形怪异,稍有不慎自己都要走丢。
演习后,每个代表队伍换上争标的船只,金明池争标开始。
水上的抢夺甚是激烈,掉入池子者,再游过去爬上船继续。
桥那边百姓们看得是那叫一个高兴,欢呼声此起彼伏。
皇后跟淑贵妃说道:“今年不出意外,又是岳家女将拿下了。”
皇帝在旁道:“朕看王观将军的人也不错。”
大概是心情好,他拉上一旁的赵元恪:“太子怎看?”
赵元恪跟皇帝的票:“儿臣与父皇想得一样。”
淑贵妃问赵元晔:“晔儿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