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笑意渐褪:“你难道不是口空白话便鉴我东秦世家后人皆是酒囊饭袋?要不然,咱们把这番话去圣上面前议一议,看谁有道理?这里是东秦,不是你大然,污蔑旁人,也得拿出点证据。”
李玥朝一番话,气势出来了,大然王顿不知作何回应,这在他已意料之外了。确实,当年东秦皇帝曾酒后说出了那番话。虽是酒后,可若真闹到东秦皇帝跟前,计较起来,那就不是酒后话了。
陆译暗暗给李玥朝竖拇指,他们家小姐真厉害!
萧暮挑了挑眉,李玥朝这嘴皮子功夫,还是不输谁。
大然王本是想刁难羞辱萧暮,谁知被李玥朝打了岔,他看出来了,李玥朝比他还会颠倒是非黑白。他心下恼怒,却也不敢真的与李玥朝叫板,毕竟理亏在前。
他冷哼一声:“五姑娘好一张利嘴,伶牙俐齿。东秦待客之道,我今日总算是彻底见识,咱们再见!”
事到如今,比起再跟李玥朝纠缠,还是走为上策。
李玥朝冷嗤,果然她写得书里是有点干货的,大然王就是个世家扶起来的草包。这点儿话就招架不住,还要找人麻烦。
她又露出笑容:“王上客气了,王上若不高兴,来日再在圣上面前辩一辩。”
大然王挥起马鞭,狠狠地落在马身上,好似在打着李玥朝般。
一行人从李玥朝他们身边过去,留下卷起的尘土。
李玥朝见萧暮一直看着她,她自恋道:“是不是发现我是个宝藏?”
萧暮道:“今日你遇上大然王这样的,他必定说不过你。但来日,你若是遇上他人,不可如此。”
李玥朝“切”了一声:“萧正臣,你夸一下我会死啊?放心好了,我没你想得那般拎不清事,我知道该怎么做。”
萧暮皱着眉头,解释道:“我不是责怪你,是担心你。”在她心里,他就这般爱刁难人吗?
李玥朝努努嘴,她才不信萧暮会担心她。她说道:“走吧,咱们快些去普乐寺。六哥那还等着咱们,重云也不知怎样了。”赵绵绵和宋景瑞去找花重云了,禁军定也出动去找花重云。赵元晔没给他们捎信报花重云的平安,说明花重云人还未找到。她如今不敢确定花重云的生死,只能希望花重云活着。
萧暮应了声“嗯”,顿了顿,想起一事,又道:“诗诗的事,从前我怪责过你。”
李玥朝就知他肯定会提及这茬,她说道:“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萧暮沉默片刻,说道:“一直未对你说声谢,谢谢你当年看在我的份上,饶了她的命。”当年李玥朝若是执意追究,劳丽诗就不是嫁给大然王了,而是赐毒酒。
李玥朝听着萧暮的道谢,觉得很是不适应。她微挑眉,问道:“萧正臣,我不是过去的我,你也不必再为过去与我道谢或是道歉。”
言罢,她回去马车里。
萧暮见状,没再说甚,继续赶路。
马车内,李玥朝眉头紧锁,这样怪怪的萧暮,她竟然从心底反感。
……
清风馆。
蒲拉达来说,有人看到李玥朝和萧暮在去普乐寺的路上,如今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赫连决坐在厅中间,披头散发,盯着对面的李玥朝傀儡人。听完蒲拉达说得,他露出狰狞的笑容:“李玥朝,这一次,绝不放过你。”
艾马轼问道:“爷,咱们要动手吗?”
赫连决眼底杀意盎然,恨不得将李玥朝分尸。他语气幽幽道:“普乐寺击杀李玥朝,杀不了就抓活得。”
蒲拉达问:“抓活得送去孟婆那?”
赫连决冷笑出声:“孟婆不是要李玥朝吗?那就送她一份大礼。”这样也保护了苏文瑛,以免孟婆再找上苏文瑛。
艾马轼有些担心道:“爷,李玥朝说东秦皇帝的人盯着清风馆,纪国那边也有人盯着,咱们若是动手,事情败露了,如何是好?”
赫连决道:“届时推给孟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那些死士该派上用场了。”
蒲拉达道:“属下这就去调动人马。”
赫连决摆摆手:“去吧。”
待蒲拉达走后,赫连决起来来到傀儡人面前,双手掐住傀儡人的脖子,狞笑着:“李玥朝,不将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
艾马轼在旁看着,甚是担心赫连决。自从李玥朝给赫连决送了这个傀儡人,赫连决每日就与傀儡人过不去。这样心理上的摧残,可比受伤流血要歹毒多了。
他担心万一事情败露,纪国这道保命符也保不住他们王爷。 如今王爷已彻底失去了理智,劝说无用。
……
话说这头,李玥朝他们下了官道上小道,走了好一会儿,到普乐寺门口。
萧暮第二次过来这里,已没了第一次那般激动。
魏璒扶着李玥朝下马车,跟着萧暮来到院里。
萧暮站在一个位置望着半空出神,梦中藤萝树在这个位置。他眼前一恍惚,巧笑嫣然的李玥朝站在他面前。
他怔怔地抬手,仿佛瞬间置身梦中。
李玥朝看着失神的萧暮,她满是不解,他魔怔了?
萧暮突然回过神,见李玥朝一脸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