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假设,韩王就是幕后者,他为何还需要涂不道人?比起留下一个隐患在身边,涂不道人能做得一定更多。”李玥朝秀眉微蹙,当所有的假设成立,韩王背后不知在谋划甚么。皇帝一定是知晓,才不让赵元晔去碰。
赵元晔不是没有想过李玥朝的假设,只是苦于没有找到邓忠贤的死与韩王之间的联系。他说道:“邓忠贤是何人杀死,这一点很重要。薛牧查到了邓忠贤身上,他的人并未杀死邓忠贤。那些面具人是越国的血卫,血卫择主有要求,非普通人能号令他们。他们跟着的主子,必定是在朝堂有一席之地的人。”
“血卫?不论他们为谁效命,此人的目的怕是奔着皇上来的。”李玥朝顿了顿,她记得小说里血卫已经彻底消失。果然她走这条线,剧情也随之改变,不在她掌控之中。
赵元晔道:“动韩王等于动父皇,临近国宴,血卫是谁带来的,还不好说。”
李玥朝问道:“六哥是担心有人想趁着国宴作乱?”
赵元晔微微一笑:“不愧是朝朝,一点就通。”
“皇上应当也猜到此事,他仍是执意要让平南薄家来处理这事,想必是有了安排。”李玥朝不反对皇帝的内耗计划,也正是因有皇帝多年的内耗,让各大世家相互残杀,才会让女配轻松上位,收拾各大世家和皇子们。不过如今没有女配作妖,剧情估计会延后不少,长期以往,她也担心东秦江山给耗没了。所以她还是赞同赵元晔说得,从现在开始动手。温水煮青蛙,等到察觉时已来不及。
赵元晔淡淡道:“此长彼消,一旦长久,有野心者定不敢于摆布。”
李玥朝对赵元晔笑道:“我支持六哥。”
赵元晔又是一笑,她这讨好模样,怎像是萧暮那只小狮猫般乖巧。
两人说说话,很快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
听政殿。
皇帝批阅着奏折,福公公在旁提醒:“圣上,该用晚膳了。”
皇帝放下折子,抬头看了眼外头暗下的天色,问道:“老六还在跪着?”
福公公回道:“还在跪着,五姑娘也陪着六殿下跪。”
“朝儿简直胡闹。”皇帝皱了皱眉,不过李玥朝的性子,他还是清楚的, 但凡要做一件事,谁人都不能阻止,这一点和萧瑜一模一样。
至于赵元晔,他近来夸赞不少。本想给他配北狄的公主,让他去北境历练一番,如今看来,还是留在京城较为妥当。
福公公道:“陛下,要给他们备些膳食过去吗?”
皇帝冷哼一声:“老六有那个本事跪着,那就让他跪着。”
福公公知道皇帝心里不这般想,他说道:“五姑娘也在呢,五姑娘那性子,说跪就跪,定也会跟着不吃不喝。陛下若不让人送膳食去,五姑娘绝不会离开去用晚膳。”
提及李玥朝,皇帝神色稍稍缓和:“罢了,不能叫朝儿与他一道饿着。让御膳房备多些吃食,送过去光明殿。”
“诺。”
福公公应罢,连忙过去吩咐小太监,免得晚了,饿着两位主子。
小太监才走,便听外头说萧相家的公子求见。
皇帝才展开的眉头又皱起,萧暮这个时候过来,所为何事,不是明摆着。
福公公见状,说道:“圣上若不想不见,老奴去回了。”
皇帝摆摆手:“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萧暮入殿内。
行礼后,皇帝问道:“你是为了老六的事来?”
萧暮没有否认,他一直在提刑司翻查跟邓忠贤相关的账本,账本数目全都对不上。邓忠贤在亳州买了几座荒山,用来建造山庄,每月在荒山上用得银子去了大半。他觉得有猫腻,只是亳州离天都甚远,又是韩王管得州,派人去查,一来一回也要半月有余。时不等人,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只能速战速决。
他拿出写好的案件分析:“皇上。”
福公公接过,呈上给皇帝。
皇帝看罢,难掩的怒色:“天子脚下,如此肆无忌惮的敛财。”
萧暮道:“皇上,六殿下说得没错,此事不应交由他人。”他得知赵元晔因此事和皇帝有了分歧,还跪在光明殿。连同李玥朝也陪着跪,可见皇帝对这个案子的坚持和不让步。
皇帝黑眸微眯,盯着萧暮:“正臣,朕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如今你要选择与老六一起违抗朕吗?”
萧暮作揖低头道:“皇上,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为国为百姓考虑。正臣和六殿下年少,对朝堂经验甚少,一直在学习处世之道,做事全凭一腔热血。师父常与正臣说,黑暗中行走,也需光亮在前,否则将会被黑暗吞噬。”
闻言,皇帝脸色更难看了,一股肃杀之气顿时弥漫开。
福公公在旁边看得为萧暮捏了把汗,萧暮再说错一句,怕是要被轰出去。
皇帝沉默了许久,指着萧暮:“你是说你和老六是光?朕和整个朝堂都处在黑暗中?”
萧暮立马跪下:“正臣不敢,正臣的意思,皇上身为帝王,所做之事定是非常。正臣和六殿下愿成为皇上一路的灯,伴随皇上。”
那么一瞬间,皇帝似乎看到了萧瑜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