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到了邓宅,邓宅的人见提刑司来人了,小厮忙去报给管家六福。
李玥朝他们在门外等了许久,六福才姗姗来迟。
六福起初不知赵元晔他们的身份,以为他们是提刑司的人。他们家主子是韩王的女婿,小小一个提刑司算甚么。
但在赵元晔表明身份后,六福这才低头哈腰赔笑着。他们主子虽是韩王女婿,可怎也比不上真金的皇子。
萧暮简单说了下,邓忠贤涉及案子,提刑司前来搜查,让六福把邓宅的下人都带到前院来。
六福问道:“不知我家主人犯了甚么事?”
萧暮冷声道:“该你知晓的会让你知晓,不该你知晓的,莫要多问。”
六福被萧暮喝住,只能让人去把府中二十多人唤来。
他本想着等事情完了,立马派人通知韩王,谁知人一唤齐,便被提刑司的人牢牢围住。
凭直觉,六福知道事情大了。
问话是由萧暮来问,赵元晔偶尔问一两句,李玥朝在旁静静听着。
邓宅的下人都说邓忠贤和姚彩蝶恩爱有加,姚彩蝶要甚么,邓忠贤不敢不依。姚彩蝶温柔体贴,也从不责骂邓忠贤,而邓忠贤在外头从不沾花惹草。小两口之间,没有甚么秘密。
李玥朝听罢,只觉得可笑。倘若姚彩蝶没有韩王私生女这个身份,邓忠贤能待她几分真情?
邓忠贤为人精明,从不把外头的事带回来。即便是六福,也不知他外头的事,只负责宅院,平日里全是姚彩蝶跟着他打理外头生意。
从下人那并未得到甚么有用的线索,李玥朝他们搜了整个邓宅,确定邓忠贤没有把东西藏在邓宅。
萧暮问六福:“近日府中可有地方修葺?”
六福摇头道:“未有。”
萧暮又问:“今晨邓忠贤出门打猎前,去了哪?”
六福道:“早上主子出了门,说是去一趟商会忙事。”
闻言,萧暮和赵元晔相视一眼。去商会是假,邓忠贤更不会将东西藏在商会,有必要查明邓忠贤名下的产业。
还有一处,便是玉倩说得会面地。
萧暮让提刑司的人把府中下人带回提刑司,六福本想质问萧暮,但被萧暮一个冷冷的眼神把话给瞪了回去。
李玥朝瞅见,憋着笑。有时候萧暮这样的冷面神,挺管用的。
三人又上了马车,回去京城。
李玥朝想到薛牧的事,她低声说道:“六哥,薛牧如今承认自己是被抱养的,他爹娘是否有意袒护他?”
赵元晔微微点头:“自己养大的孩子,有私心也正常。”
李玥朝皱了皱眉,说道:“如果咱们的假设成立,薛牧和牙洱观之间,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赵元晔道:“邓忠贤死了,对我们有影响,对薛牧同样有影响,现在比咱们更迫切找到幕后黑手的是薛牧。”
李玥朝道:“他会不会找上韩王?”
“不会,没有证据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赵元晔对此还是有信心的。
李玥朝仔细分析了一下,倒也对,薛牧为人就不是冲动型。否则这些年,他早就暴露了自己。如果不是她在妓馆见到韩晟,也不会薛牧卷进来。果然,蝴蝶效应改变了剧情走向。
话分两头,韩王与李玥朝他们别过后。
那名头带帷帽的女子与韩王说道:“她就是李云霄他们的妹妹?”
韩王捏着黑猫脖子,似笑非笑地说道:“定远侯的掌上明珠,侯府最受宠爱的千金,皇后和皇上视如己出。”
“王爷想她怎么死?”女子问。
韩王面色阴戾,与方才笑容满面的温和判若两人。他揪了揪猫耳朵,黑猫抬起爪子,在他手背抓了一道。
“本王倒是没想到,她竟和老六玩一块了。”他看了眼被抓出血痕的手背,“正愁不知怎对老六下手,两人凑一块极好,再加上太子和十三,这出戏热闹了。可惜老三还在回京路上,老四又被关了。听说你在研究新的刑具,给李玥朝用上,本王倒要看看谁能救她。”
女子开心笑出声:“倒也不是新的,是在当初用在她二嫂身上的刑具再做改良。只要给她上了刑具,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极好。”韩王说着,用力掐了掐黑猫脖子,“她出事过一次,不论是侯府还是皇上那,绝不会让她单独出来。想要趁她一人将她带走,还需有人帮。”
女子道:“据说她坠湖后性情大变,连平日里怨恨的人都示好,比如她府中那位远房亲戚苏文瑛。我们可以利用苏文瑛将她约出,苏文瑛绝不是甚么好玩意。我查了她的背景,没想到真让我找到她干得肮脏事。倘若侯府知晓她手上沾了人命,她还能安然无恙在侯府?怕是相府的公子也要对她避之不及。”
韩王说道:“这事交由你安排,以你与侯府的恩怨,本王相信你能做得非常好。”
说罢,他满意地发出大笑。他是黑暗中的狩猎者,在狩猎皇室。
黑猫再次抓了他的手背一下,韩王停下笑声,瞪着黑猫,双手掐住它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小畜生,连你也觉本王好欺负吗?”
黑猫挣扎着惨叫,很快被掐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