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朝和赵元晔这才齐刷刷看向萧暮,魏璒也瞧见了,他连忙过去:“伤口有些深。”
赵元晔让李玥朝拿解毒丹给萧暮,李玥朝拿过去,倒出给萧暮。顺道看了眼萧暮背上的伤,血淋淋的,有些渗人。她皱了皱眉,他何时受伤的?她怎未察觉。
萧暮并不打算让李玥朝知晓,方才那一瞬间,他想到李玥朝可能会死,脑袋就跟被炸开一样疼痛。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有一个想法,他可以为了她去死。他觉得自己自从做了那个该死的梦后,越来越奇怪了。连厌恶都不厌恶李玥朝,只能通过表露厌恶和冷漠来压抑对李玥朝的那种愧疚。他说道:“方才他们撤退时伤到。”
“魏璒,你帮他包一包。”李玥朝说罢,又回去扶住赵元晔的手。
萧暮心下冷嗤,对赵元晔她自己来,如今的他就如此让她避之不及吗?
赵元晔其实没甚么大碍,比起以前被围困时,这点伤不过是皮肉伤。只不过他乐见李玥朝这般体贴,便由她扶着。
两人过去查看姚彩蝶和邓忠贤的尸体,赵元晔说道:“我来到他们已没得救了。”
李玥朝道:“要杀他们的不只这些人,我还遇上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她将之前的事一字不落地与赵元晔说了。
魏璒帮萧暮包好伤口,走了过来:“那人被我伤了,他轻功非常,让我想起一人。”
“何人?”赵元晔问。
魏璒道:“侠盗红梅。”
李玥朝记得这号人,她在书中提过一个专门劫富济贫,带着面具的盗贼。每次作案后,都会留下红梅花作为标记,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侠盗红梅怎会掺和这些事?”她仔细想了想,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侠盗红梅给她感觉像是……她在长廊上遇到的人!
她跟赵元晔说道:“六哥,这第三人极有可能是侠盗红梅!”
赵元晔点点头:“朝朝说得没错。”
萧暮不知两人所言的第三人是何意,从前赵元晔凡事必定先与他说,如今不是了。他看了眼李玥朝,李玥朝在赵元晔心中,难道仅仅只是一个幌子?他不信。
这么想,他并未觉得心中舒坦,反倒乱如麻线。
赵元晔看向萧暮:“正臣你怎会来?”
萧暮回过神,说道:“我在翻牙洱观的卷宗,发现卷宗上一直未提及牙洱观银子的去向,便翻了商会册子。排除多家商会后,打算先查最可疑的福运商会,所以追着过来了。”
赵元晔道:“我和朝朝从玉倩那得知梅香案的凶手是邓忠贤,邓忠贤与一业心寺有买卖,与死去的蒋窦娘有往来。”
萧暮眉头微锁:“正如伯玉你的猜测,梅香案和牙洱观一案有联系。”
赵元晔睨了眼邓忠贤的尸体:“如今人死了,死无对证。”
“那些人伯玉你也没头绪?”萧暮问。
赵元晔黑眸微眯,寒意渗人:“连父皇的人都不知的存在,想必幕后之人隐藏的极深。”
说罢,他又问萧暮:“薛大人可知福运商会的事?”
萧暮道:“我着急出来,在门口碰上他,只说了回来再告诉他。”
赵元晔想了想:“倘若不是他,侠盗红梅又是为谁而来。既然把朝朝当做姚彩蝶,还要下杀手,必定不是为保护邓忠贤来。”
邓忠贤牵扯的背后,恐怕远比他们能想到的更深。
萧暮瞥见衣袍下的勾丝,他蹲下身子查看勾丝处,还沾了红漆,显然不是在这荒郊野岭沾上的。
赵元晔也看到了,他说道:“正臣,有件事还未告诉你。”
萧暮继续翻查尸体的衣袍:“你想说薛大人有问题?”
赵元晔并不意外萧暮猜到,他微微一笑:“不愧是你。”
萧暮说道:“柳江春检查尸骨时告诉我,凶手懂得人体所有穴位,也懂得如何避开致命处,让他们一个个活活痛死。我在薛大人的屋内发现了他不仅精于穴位,对医术也颇为了解。”
李玥朝在旁听着,微微点头,没错没错,这就是她的男主,还是挺聪明的。
萧暮查看完尸体,站起身:“邓忠贤是韩王的女婿,倘若牙洱观的案子与他有关系,他又卷入梅香案。韩王有未牵扯其中,没有证据,不能妄下定论。”
赵元晔道:“查侠盗红梅,查今日这些杀手,还有邓忠贤与所有人的往来。”
李玥朝没想到自己写得两个案子,牵扯出这么多事,竟还关联到一起。事情越来越棘手了,邓忠贤成为弃子,再往下水只会更深。
国宴近在眼前,这案子涉及韩王和朝臣的话,怕会被搁后处理。
对方的杀手没有必须杀死他们,说明他们可杀不可杀,也足以可见幕后人对自己身份隐藏非常有信心。即使让他们活着,他们也查不到幕后人。
古奇突然提了一句:“殿下,大公子,傅家人出现在京城,真的是偶然吗?”
古奇口中的傅家人,指得自然是傅蔻儿。
李玥朝说道:“她一人在京城,与其他傅家人没有关系。”
赵元晔和萧暮同时看向李玥朝,李玥朝解释道:“那日我在清河村见到了傅蔻儿,她不是跟傅家人来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