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朝小声嘟囔着:“我怎知你还有这癖好。”
赵元晔道:“她并不知你身份,不知者无罪。倒是你,若叫父皇知晓你又如此胡闹,定要送你去姑苏。”
赵元南眉挑得老高,赵元晔摆明着袒护李玥朝威胁他。他这几日也听宫人说过,李玥朝性子转变,与萧暮和赵元晔关系不错。
他不怕赵元晔,唯独怕去姑苏。
姑苏的日头实在太烈了,会将他这盛世美颜晒伤。
他虽不乐意,但还是妥协了。他说道:“罢了,今日这事不必闹到父皇那。”
闻言,李玥朝十分感激地拉了拉赵元晔袖子,果然投资赵元晔这道保命符没错。
赵元晔被李玥朝这小动作逗笑,他侧过身,扇子敲敲她脑袋。
他与赵元南道:“既然如此,人我就领走了。”
赵元南没阻拦,他冲李玥朝无声地说道:“下回见,朝朝你死定了。”
李玥朝佯作没看到,狗腿地拉着赵元晔的袖子,跟赵元晔一道离开。
赵元南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收起先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六哥与朝朝比我想得关系更要好。”
旁边女装的白满川说道:“殿下,裴大人让你与五小姐交好,想来不是没理由的。”
赵元南不屑道:“当我不知那帮老滑头想作甚,拉拢侯府,有兵权在手,多一分胜算。”
白满川道:“难道六殿下也是因这个与五小姐交好?”
“不可能,六哥想拉拢早就拉拢了,不必等到现在。”赵元南若有所思,“想知道她在六哥心中是何位置,试一试便知。”
“殿下,你莫要再闯祸了。”白满川提醒。
“放心好了,不会闯祸。”赵元南自信一笑。
李玥朝回头看了眼在原地的赵元南,然后问赵元晔:“六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能惹祸。”
赵元晔道:“这事为何怨你?本就是十三弟不对。”
“六哥,你真的太好了。”李玥朝感动地双手握拳放在胸前,“从今往后,我一定待六哥更好。”
赵元晔笑着摇了摇扇:“谁让朝朝是六哥的共犯。”
李玥朝这次没反驳,乖巧地点点头。
两人回到雅间,萧暮还未到,下边已是满座。
…
光明殿。
萧暮将李玥朝去找赫连决的事与皇帝说了,皇帝翻书的手停下,抬眸看着萧暮,缓缓道:“你是说朝儿没对赫连决下手?”
萧暮道:“她只是警告了赫连决,她说她装失忆,不想皇上为难。赫连决乃是纪国的质子,皇上不会杀了赫连决。”
皇帝闻言,甚是满意。他说道:“朕本想考验考验她能否思虑大局,看来朕没看错,她是个有格局的人。”
“赫连决那边要如何安排?”萧暮问。
“朕会让福公公去一趟。”皇帝放下手中的书,无意瞥见萧暮腰间的杜鹃香囊,他身子僵住,那朵艳红的杜鹃花,刺眼极了。
他咽了咽口水,压着激动的情绪,说道:“这香囊谁送你的?”
萧暮看皇帝的反应,难道他认出来了?转念一想,他们离得远,皇帝不可能认出。只是因娘喜欢杜鹃花,所以他见到香囊才会如此激动。
他说道:“李玥朝为谢我救她,所以买来送我的。”
“买的?在何处买的?”皇帝稍稍冷静下来,但视线还是一直停留在香囊上,他脑海中不断闪过少女的笑脸。
他们躺在杜鹃花海中,她说她最爱的是粉色的杜鹃。
他说他将来会给她栽种满园的粉杜鹃,他的皇后会是她。
她说他若负了她,她会诅咒他满园的杜鹃变成红杜鹃,它们与她一样日夜泣血。
他为她种了满园的粉杜鹃,也负了她。
她死那日,他站在园中,看着满园的粉杜鹃,它们没有变红,它们没有泣血。
是不是,她连恨都不再恨他。
他命人将粉杜鹃拔了,种上红杜鹃。
只有那鲜红的颜色,才能提醒他,他负了她。
皇权与她,他选择了皇权。
萧暮如实回答:“霜云观。”他并非不想隐瞒,但隐瞒让皇帝知晓,反倒会察觉不妥。他是前朝废太子妃的儿子,这个身份一旦曝光,离死也就不远了。香囊他还是收起来,不能再带着了。
皇帝听是霜云观,完全冷静了下来,怪他一见杜鹃花便失了理智。她怎可能还活着,即便活着,也不可能去霜云观。他每年开春都会去一趟霜云观,观中道姑他皆见过。
他说道:“这香囊让朕想起故人。”
萧暮并不接话,皇帝想到的故人是谁,他怎会不知。
皇帝看着萧暮,有时看他身上有她的影子,这也是为何萧暮从小就招他喜欢。或许是一家人,总会几分相似。他岔开话:“你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听说你心仪侯府家表小姐。”
萧暮皱眉:“并未。”
“世家小姐,可有你喜欢的?”皇帝顿了顿,“还是说,你喜欢朝儿?”
后边这句是否喜欢李玥朝,显然是在试探他。李玥朝的未来早已定下,她会是东秦的皇后。萧暮忙道:“我与李玥朝之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