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决眸中杀意盎然:“我不知你在说甚么,我虽厌恶你,却也未蠢到下手杀你。”
“王爷,我既然说开了,你再装蒜可就没意思了。”李玥朝微微一笑,“当时夜闯侯府偷令牌的人是你吧?再加上我后来几次无意阻止你离京,你对我是恨之入骨。寒蛊蛇是你放得,为得就是要我的命。”
赫连决稍稍意外,他不由仔细打量起李玥朝。他一直以为李玥朝脑子装得是豆渣,没半点用处。
他冷笑道:“甚么寒蛊蛇?”
“赫连决。”李玥朝微抬下巴,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我平日里不大喜欢用脑子,不代表我没有脑子。你放寒蛊蛇杀我,不就拿捏准了即便皇上清楚,也不会拿你怎样。因为现下东秦需要活着的你,不能杀了你。”
赫连决先是沉默,随即也不与李玥朝弯弯道道了,他说道:“看来你那日看清楚上边的人是我了,那又如何?”
“你恨极了我对吗?只要一见到我,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李玥朝笑得妖娆,她指尖轻轻拨弄着笼子,“此乃齐国献来的红雀,命很是娇贵。不能热着了,也不能冷着了。需以鲜果和茉莉花瓣上的晨露喂养,它能辨别是否是茉莉花上的晨露,倘若不是,定不会喝。一雄一雌,无论哪只死了,另外一只也会死去。我特地挑了雌的这只送与王爷,希望王爷好好喂养。”
说着,她稍稍挪步,手也移到傀儡人上:“这是我让人以我的样子做得傀儡人,暂且就搁王爷这了。每日我会派人来确定傀儡人是否受损,倘若它被伤了分毫,我定不会跟王爷客气。”
赫连决听着不由发笑:“说甚么疯话。”
“疯话吗?”李玥朝面上笑容褪去,“你几番想杀我,你该不会以为我真心大到不计较吧?我自问不是甚么善人,对杀人未遂者,必定是要记着,绝不原谅。”
“记着又如何?你不也说了,你们皇帝不会杀我。不如咱们试试看,你死在清风馆,东秦皇帝会不会杀了我。又或者,我将你作为人质,要挟侯府送我回纪国。”
赫连决说罢,出手要抓李玥朝的脖子。
李玥朝早有心理准备赫连决会来这一出,她抬手用簪子狠狠地划过赫连决手背。
赫连决手背上立马一道鲜红,血滴落在地。
疼痛刺激了赫连决,他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毒妇!”
言罢,抬手要扇李玥朝耳光。
李玥朝并不躲闪,而是迎上去:“你打啊,你以为东秦必须要你活着吗?”
闻言,赫连决的手停在半空:“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到底是自己创造出来的角色,李玥朝对赫连决的性子还是了解的,知道如何拿捏他。她冷笑道:“你即便将我作为人质,侯府也不会放你走。你当东秦是甚么地方,岂能容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你也很清楚,你身边多少人盯着你,否则你早已离开东秦。皇上不杀你,你以为我不能杀你吗?”
原书中,赫连决一开始确实一心想离开东秦,后来还是为了苏文瑛留在东秦。
赫连决仿佛听到甚么天大的笑话般,大笑出声:“你杀我?”
“怎么?不信吗?”李玥朝直勾勾盯着他,她又要发挥奥斯卡影后级别的演技了,“东秦只是需要活着的赫连决,没说一定是赫连决。”
“哈哈。”赫连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是脑子有些货了,没想到还是个蠢货。东秦若敢伤我分毫,寒蛊蛇的事早就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了。”
“有时候人太过自信也不是甚么优点。”李玥朝将染血的簪子扔到地上,指了指傀儡人的脸,“你可能不知世上有种秘术叫换脸,只要将你的脸换给他人,让那人模仿你,一模一样的脸,你觉得纪国的人会怀疑吗?至于你的手下,安个罪名杀了他们,你觉得谁会认出你?纪国没有证据,难道敢先撕毁条约?”
“换脸?”赫连决很是不屑,“你也就这点手段了?”
“你不信是吗?”李玥朝轻拍着傀儡人的肩,轻飘飘地语气,“你似乎忘了一事,我杀你,可比你杀我更容易。所以换脸这事,你觉得还是玩笑吗?我杀了你,难道皇上会让我抵命?难道侯府会让我去死?可你杀了我,那就不同了。东秦杀死你的办法有千百种,只是眼下不是让你死的好时机。不过那对我无用,只要我愿意,我随时能杀了你,让他人取而代之。”
一直把杀人挂在嘴边,李玥朝心下还是有些发怵的。她作为一个现代人,接受的教育和生存的环境不同,杀谁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赫连决怔了怔,很是怀疑地看着李玥朝。她不像是在玩笑,以李玥朝的性子,不是实话绝不可能如此自信地威胁他。
李玥朝看着赫连决的神情变化,估摸着他被她的演技镇住了。再加上赫连决对女配的了解,虽会怀疑,但最终还是会相信她的话,毕竟赫连决担不起风险。
好一会,赫连决冷声道:“你说换脸就换脸,不如请他来试一试。不过是骗驴儿的话,我怎会信你。”
李玥朝笑道:“他既是我的王牌,你觉得我会亮出吗?好叫你知晓他是谁,将他杀了?”现在就是打心理战的时候,越是淡定从容的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