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抬头,两道寒光扫向狄骜:“是谁?”
狄骜道:“纪国王爷,赫连决。”
萧暮微微拧眉:“赫连决与李玥朝的关系已如此恶劣?”
“估计是李玥朝以前常羞辱赫连决,赫连决记在心里。”狄骜顿了顿,“赫连决虽在人前与苏小姐没甚么往来,但私底下似乎与苏小姐关系还不错。”
萧暮淡淡道:“你的意思,赫连决有可能不仅仅是为自己出这口气,还为了一直被李玥朝欺负的文瑛出头。”
狄骜耸耸肩:“属下没有这么说。”
萧暮食指在案桌上敲了敲:“我只关心这事与文瑛有无关系,皇上下令让我彻查。若发现不对,怕是我也保不住文瑛。”
狄骜道:“苏小姐不至于吧,害了李玥朝,她有何好处。”
“但愿她没有牵扯其中。”萧暮停下手上动作,“你去一趟清风馆,给赫连决捎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少爷,属下没听错?您这是要帮五小姐?”狄骜立马改口。
萧暮不冷不热的语气:“皇上不会想听到这样的事,我乃为皇上分忧。”
“少爷您说分忧就分忧。”狄骜觉得萧暮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此话引得萧暮一瞪,却也没反驳他。
狄骜领了话,出宫去传达。
赫连决正暗搓搓等着李玥朝“名”满京城,不料狄骜找来了。
听完狄骜的话,赫连决心下火冒三丈。
送走狄骜后,他将桌上茶杯摔到地上:“天在看,所谓天在看,是东秦皇帝在看,警告本王莫要轻举妄动。”
艾马轼问道:“王爷,那咱还出小报吗?”
“出甚么出,东秦皇帝果真能耐。”赫连决一拳锤在桌上,“好个李玥朝,这笔账还未与她算完,她等着瞧。”
……
坤宁宫。
将近早朝时辰,皇帝不得不先去上早朝。
他叮嘱淑贵妃,一旦李玥朝有事,立马捎话过去。
柳江春将第一副汤药送来,老夫人给李玥朝喂下。李玥朝又咳了血,老夫人心疼地直落泪,不肯歇息要守着李玥朝。
老夫人她们一夜未眠,淑贵妃和皇后担心几人,劝说许久,她们才肯去歇会儿。
萧暮把卷宗收好,用过早膳后,去坤宁宫。
淑贵妃正劝着皇后用膳,勺了一勺粥,吹凉了往皇后嘴边送。
她说道:“不能五姑娘醒来,你却倒下了。”
皇后没有说甚,老老实实吃了。
萧暮轻咳一声,给两人行礼。
淑贵妃看向萧暮,甚是意外:“正臣怎么来了?”
萧暮随口答:“来看柳江春的进展。”
淑贵妃黛眉微蹙,不该是去太医院看?
皇后说道:“皇上让你负责朝儿的事,你过来也好,她若醒来,能头一个告诉你当时的情况。”
说罢,让萧暮去内殿。
萧暮去了内殿,陆译和相奈儿坐在桌旁,相奈儿小声啜泣着,陆译直勾勾盯着床上的李玥朝。
魏璒则坐在床边,陪着李玥朝。
听到动静,魏璒看向来人。见是萧暮来了,他起身微微颔首。
萧暮望了望李玥朝,她的脸色并没有更好,似乎随时都会缓不过一口气。
“情况如何?”他问。
魏璒嗓子喑哑:“柳江春说最早也要明日服完所有汤药才能醒来。”
萧暮不语,今日应当有消息回来了。
一会他出城去现场回来,顺道回府一趟,看看结果如何。
柳江春昨夜未说有法子,是担心会给他们空头,届时更是失望。
萧暮又留了会儿,才与皇后和淑贵妃辞别。
他出了内宫,直奔往城郊。
城郊蒙知府和薛牧在那安营,所有尸骨已被挖出,几名仵作忙着将尸骨拼凑。
薛牧为人孤僻,不多与人亲近,见了萧暮,连客气寒暄都没有,直奔主题。
他说道:“十二具尸骨死亡时间差不多,他们生前都遭遇了非人的虐.待。仵作在他们的骨头上,找到不少锐器留下的伤痕。”
萧暮问薛牧:“薛提刑,这附近可找到寒蛊蛇?”
薛牧答:“人已派出去,未见寒蛊蛇踪影。”
蒙知府边看着尸骨,边走过来:“十二名壮年男子,怎会被虐.杀?”
薛牧道:“要么与他们有深仇大恨,要么是涂不道人所为。”
蒙知府道:“薛兄以为是前者。”
“若非深仇大恨,怎会活着分尸,让他们饱受折磨而死,还摆出这样的阵法。”
薛牧轻描淡写的态度,萧暮看得出来他对这十二人的死并不同情。杀人者既然杀了十二人,为何独留一人。那个活着的人是不是在这之前逃走了,还是杀人者就是逃跑那个人,留下这一切只是假象。
他将寒蛊蛇的尸体收起,拿回去给柳江春看看,或许能发现是甚么线索。
萧暮并不久留,巡视一圈后,便赶路回城。
刚到相府门口,苏文瑛的马车停在一旁等他。
苏文瑛见萧暮回来了,面上露出笑容,甜甜地唤了声:“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