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说道:“送她回侯府。”
柳江春将李玥朝扶坐起,李玥朝伸手一把抓住萧暮手腕:“不,不回去。”
李玥朝用得力道非常大,犹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
萧暮想甩开她的手,看到她痛苦的神色,他皱了皱眉,任由她抓住。
李玥朝一个大抽气后,晕了过去。抓着萧暮的手也渐渐松开,滑落在地。
狄骜过来见状,惊呼道:“少爷,您失手杀了她?您就算是再怎厌恶她,也不能如此呀!杀人偿命,更何况她还是侯府小姐。”
萧暮和柳江春齐刷刷扔给狄骜一个大白眼,柳江春说道:“只是晕了过去。”
“万幸。”狄骜悬到嗓子眼的心放下。
这时,顺天府蒙知府的马车来了。
萧暮不想节外生枝,对狄骜说道:“找个东西把她脸盖起来。”
柳江春将李玥朝抱起,狄骜拾起她的包袱,拿帕子盖在李玥朝的脸上。
蒙知府正好过来,看了一眼后边狼藉,忙道:“让萧少爷受惊了,萧少爷有无受伤?”
萧暮回道:“我无大碍,人都抓住了。”
蒙知府视线落在脸盖着帕子的李玥朝身上,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这位?”
李玥朝这样子,还盖个帕子在脸上,确实跟死了一样。
萧暮道:“没事。”
说罢,将蒙知府叫到一旁,商量片刻后,交代蒙知府此事不能宣扬出去。
蒙知府也知此事非同小可,再加上他是相爷门生,自然站萧暮这头。
萧暮让柳江春把李玥朝抱上马车,狄骜问萧暮:“少爷,要送回侯府吗?”
萧暮正要应他,想起李玥朝抓着他的手,说不要回去。他轻“啧”一声,不耐烦又厌恶。
“带回去相府。”他说。
狄骜和柳江春两人震惊至极,李玥朝被禁止出入相府,如今萧暮自己松口要带她回相府。
萧暮没好气道:“有些事还要问她,一旦她回了侯府再问她,她定不会说实话。”
狄骜点点头:“咱们也可以找一家客栈,不用带回相府吧?”
萧暮瞪他:“国宴将至,小报皆盯着各家。我带她去客栈,明日早上京城立马会传的沸沸扬扬,我与李玥朝在客栈共处一室。”
狄骜道:“是属下考虑不周。”
说罢,他回身出去驾马车。
马车内,柳江春查看了李玥朝的伤势,他说道:“好在是流星锤落下砸到,外伤和内伤都不严重。”
萧暮睨了眼脸上还盖着帕子的李玥朝:“你方才说她犯病了,怎回事?不曾听侯府提及,她有何顽疾在身。”
柳江春说道:“并非顽疾,倒像是癔症。怕是曾经受过惊吓或是有甚么难以平复的伤害,导致她一直走不出来。今儿个砸中她的头,诱导她想起了那段无法承受的过去,所以她才会那样。”
萧暮嗤笑:“李玥朝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有甚么会能让她走不出来。”
柳江春想了想:“少爷,有可能是虾塘那件事。那次的事,差点要了她的命,对她来说不是好的回忆。”
萧暮沉默了,虾塘的事确实对李玥朝造成不小影响,可到底是她想先害人,最后自食其果。许久后,他说道:“因果报应,报应在她身上了。”
柳江春耸耸肩,虽然他赞同李玥朝很坏,但癔症的折磨,并不轻松,有些人甚至因此丧命。
到了相府后门,柳江春将人搬进去空着的厢房,然后去备药。
狄骜将李玥朝的包袱放在桌子上,包袱因为多次折腾松散开。露出里边的金银珠宝,还有鸿胪寺的公服。
狄骜有些吃惊:“少爷,这不是鸿胪寺的公服吗?难道李玥朝是去帮他们出城的?”
萧暮眸色骤冷,他视线落在公服下的通关文牒,拿起来一看,是鸿胪寺的通关文牒。
他想起了鸿胪寺那个晚上,李玥朝鬼鬼祟祟出现。
“少爷,李玥朝去鸿胪寺是为了拿通关文牒和公服?”狄骜问了一句,拿起公服查看。
从公服中掉落两封信,狄骜捡起来,是写给侯府老夫人他们和陆译他们的。
他递给萧暮:“少爷。”
萧暮接过,迟疑要不要拆开。他并非喜爱窥探他人者,若是其中相关溪水居的事,他有必要要看一眼。
想罢,他拆开信封。
见狄骜好奇地伸长脖子,萧暮将另外一封给狄骜。
狄骜把信看完,只觉不可思议:“少爷,我这封好似告别信。心里头大概内容,让陆译他们不要担心她,她已经想开了,想去游山玩水。也许会回来,也许找到一个喜欢的地方就留在那里了。让他们别找她回京城,她不喜欢京城。”
萧暮看完,眉头紧锁:“我这封也一样。”
“所以说,李玥朝是要离开京城?可她离开京城,怎会找到溪水居去?”狄骜不解的挠了挠头,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她要找的可能不是溪水居,而是瓦市门口那家出租马车人工的奚水居!”
“嗯?”萧暮看向狄骜,“你是说她弄错地了?怎会如此巧合。”
狄骜说道:“少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