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译道:“母猪吃的,谁知晓。”
“那你还不快去追小姐。”相奈儿提醒他。
“对哦。”
陆译连忙追过去,可李玥朝已不见影了。
鸿胪寺夜巡的人守卫不多,每隔两刻钟换班巡逻一次。这都是李玥朝写的,所以她知晓如何避开守卫找到侧殿。
摸索到侧殿,殿门紧闭,里边灯火通明。
她压着步子,走到殿门前,确定四下无人,她稍稍推开一道缝,里头也没有人。
李玥朝很快打开门钻进去,书架和桌上堆满卷宗。
她拉下蒙面的布,正打算找鸿胪寺专用的通关文牒,突听得外头声音传来:“萧少爷,各国来使的卷宗都在里头了。”
紧接着是低沉的嗓音:“嗯,我会尽快看完。”
“啊啊啊!”
李玥朝心里几百万只黑熊在站立咆哮着。天杀的!冤家路是真的窄,窄得好似这世上只剩这条道了。
眼看门就要推开,李玥朝四处找地方藏,居然没一个能藏身的角落。
她视线落在案桌上,案桌铺着暗红色桌椅帔,正好能容身一人。
门开的瞬间,她钻了进去。
她蜷缩在一角,大气都不敢喘。
门关上的声音,萧暮的步子很轻很轻,随着走动,腰间玉佩撞击出声音。
那声音每一下都撞在李玥朝心上,好似在数着死亡倒计时。
怎就如此巧合!要是叫萧暮发现她夜闯鸿胪寺,一定以为她特地跟着他来寻他的。
她不断祈祷着,他赶紧地离开。
然而,椅子被拉开,一双黑靴入眼。
他……
他坐下了!
她与他的距离近到连心跳声都觉得太大了,李玥朝捂住自己心口,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滑落。
萧暮坐下后,拿起卷宗翻阅。此次国宴,淑贵妃希望他能帮着处理一些事,为往后仕途做打算。
李玥朝一动不敢动,也不知过了多久,浑身都发麻了,黑靴的主人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萧暮将看完的卷宗放到一旁,没留意掉在了地上。
“啪嗒”一声并不大,但还是把李玥朝吓了一跳,她浑身汗毛都竖起,屏息以待。
萧暮弯身去捡起卷宗,视线无意掠过桌椅帔,当下觉得有些异常,却没有放在心上。
将卷宗放好后,萧暮越发觉得不对,又盯着桌椅帔看了会,他隐隐听到细微地呼吸声。
有人藏在里头!
萧暮瞬间眸色冷厉,杀意盎然。
本要掀桌将人逮住,转念一想,他站起身,往旁边退了几步,拿起桌上的剑。
过去开门,又关上门。
再回到案桌旁,盯着案桌。夜闯鸿胪寺,莫不是为了国宴一事而来?
李玥朝终于盼到萧暮走开,不过她还是不敢大意。等了好一会,确定周围都安静下来,她才敢小心翼翼地松口气。
萧暮听到细微地松气声,他黑眸微眯,手握紧了剑柄。
只见案桌底下,一双手玉手小心翼翼地撩开桌椅帔,小脑袋想探了出来。
在看清脑袋本人时,萧暮脸色难看极了,好似被人打青了脸似得。
李玥朝!
他的内心在咆哮。
李玥朝脑袋伸出后,顿感不对,有人在盯着她!
她头皮发麻,使劲咽了咽口水,不想去面对也必须去面对的结果。她缓缓抬眸,萧暮拿着剑站在跟前,黑眸迸出的杀意让她心肝都在颤抖。
“我。”李玥朝努力保持镇定,没事没事,她还能活几百章。她扯出一个笑容,“我如果说这只是巧合,你信吗?”
“李玥朝!”萧暮几乎是在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怒吼出声。否则这事传出去,从今往后他与李玥朝更是牢牢系在一起了。
李玥朝往后缩了缩脑袋,像及了一只缩头乌龟。她讪讪笑着:“萧公子,我真不是来找你的。”
萧暮显然不信她的话,他盯着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那你来这作甚?”
“我……”李玥朝为难了,她难道要说自个来偷通关文牒?
“说不上来了?李玥朝,你到底想怎样?”
萧暮的声音平和了不少,仍可听出其中要将李玥朝千刀万剐的锋锐。
“我不想怎样!”李玥朝很想撂明白话,但她知道萧暮不会信她,反而会坏了她的离京计划。她爬了出去,站起身,抬眸毫不避让地与萧暮对视,“没错,我是来找你的。”
“果然。”
萧暮眼神已将她不知掐死了多少回,李玥朝深呼吸一下:“我不是跟踪你,我就是……就是想跟你留个信,给今儿个的事道歉。”
萧暮一副我静静看着你扯淡的神情,对她半个字都不信,满口胡言,荒唐至极。
“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我可以派人捎信去相府。我担心捎去相府你不看,直接烧了,你也不是第一回如此对我了。我知道你肯定又会说,那我干嘛藏起来。本来我打算放下信就走人,结果你就来了。我知晓你见着我会不开心,所以我藏了起来。”
李玥朝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封信。
信是她出门前准备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