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后便自认自己是这秦家堡当之无愧的女主人,只恨秦兰昌是个不开怀的人,让一个死人占了这位置许多年不说,还要活人跟着受罪。
林月娥被秦兰昌责备的时候,她还哭哭啼啼地反问秦兰昌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人说后娘难当,她这个后娘从来不敢太过呵责免得人家说她不厚道,她不仅没有虐待大公子,衣食住行也是样样不敢假手他人,大公子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这堡里最好的,甚至于大公子月例超支时,还是她这个后娘用自己的体己帮忙垫着的,她做到这个地步没得到一声夸赞也就算了,秦兰昌还反过来讨伐她是不把她当人看,等等之类的话说了一箩筐,将秦兰昌的质问堵的滴水不漏。
论口才,秦兰昌哪里是林月娥的对手,加之林月娥说的似乎也都是那么回事,秦兰昌心知不对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他知道后娘对前妻生的孩子总归不会那么用心,原本也是如此想的,没想到林月娥会如此用心将一个好好的大公子养成了个纨绔子弟。
更气人的是大公子还站出来替林月娥说话,自觉林月娥对自己百依百顺好的很,他仰着脖子和秦兰昌争论的时候差点没把秦兰昌给气晕过去,后来这事也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秦兰昌常年在外奔波已经是心力交瘁,至于后面也就懒得管了。
虽偶尔觉得对不起逝去的大夫人,可如林月娥所言她并没有对大公子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后面秦兰昌将大公子带走的时候已经是木已成舟了,今年已经二十岁的大公子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只知响乐,不知何为文房四宝的浪荡公子了。
大公子自觉自己混的如鱼得水,除了偶尔看到秦兰昌严肃的眼神会有些畏惧外,这堡里
都是像王八一样横着走的,他以为这是自己威严所在,却不知这一切都是林月娥背后谋划所致。
在整个秦家堡,真正畏惧这个大公子的只怕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这大公子生来两大爱好,一是美酒,一是美人。
秦方日日流连青.楼,狎妓饮酒,外面的世界不知道有多欢乐,今日突然回到处处都受管束的秦家堡,只怕是身上的银子花的差不多了,也该是来透支领取他的月例银子了。
“你,过来。”林月娥计上心头,示意心腹丫鬟,“你让秦方去见见那个姓宋的,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总不能连贵客也不能去拜访一下,另外他要多少银子都先给他,若是账房那边不够的,到我这里来取。”
她突然发现有更好的办法来对付宋青萝,既然这个女人不舍得离开秦家堡,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好了,她相信秦方会好好招待“贵客”的。
说道贵客二字时,林月娥手里的玉如意被她给生生掰成两块。
丫鬟心里一紧,应了声是。
宋青萝长得好看,若是被秦方看见的话,林月娥心里冷笑一声,这宋大夫被秦方看上可是她的福气,容不得她拒绝,她得好好准备好说服秦兰昌,这样才能长久将宋青萝留在堡里不是,好成全秦兰昌的心愿,给他彻彻底底的将病治好。
别以为她什么都看不出来,秦兰昌不过是想着温水煮青蛙而已,那个宋青萝也不是什么好角色,装模作样的,迟早有一天她要撕破这女人的嘴脸。
丫鬟领了林月娥的命令赶紧跑了出去。
秦方吊儿郎当的带着几个下人进来,嘴里咬着一根草,模样倒是还算俊朗,可惜平日里泡温柔乡太多,眼神都是虚的。
丫鬟缓了缓气,小跑着追上了秦方:“大少爷,大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秦方见是林月娥身边的丫鬟,开口问道:“可是姨娘找我有事?”。
凑近了一瞧,丫鬟发现秦方挂着厚重的眼袋,五官生的清秀,但是因为常年浸泡在酒色里反而看着透露出一股阴柔之美来,一看便知道他身上阳刚之气不足,是整日混在女人堆里的人。
丫鬟见秦方如此颓靡的样子,心下一惊,这秦方两个月不见怎么看着就像是行将就木了,果然是脂粉堆里杀人不见血啊,丫鬟常年跟在林月娥身边,知道的不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她不忘记行礼数,对秦方躬身后才开口道:“这几日堡主亲自重金请回来的府医是个年轻姑娘,不仅医术好而且人长的更是标志,堡里都说这姑娘是我们的恩人呢,是以姨娘才请大公子过去拜访一二,全了咱们堡里的礼数才是。”
秦方听了觉得有些乏味,不过也不好当面拂了林月娥的面子,便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着头。
什么时候府里来个府医也要他去看一眼了,秦方懒洋洋地道:“我知道了,姨娘吩咐的事情我会去做的,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帮我问姨娘安好。”
如今这秦方依旧是挂在林月娥的名头下,但到底是正经的嫡长子,称呼林月娥也只是姨娘,不管林月娥说的多好听,秦方在身份上始终是高她和她儿子一层的,这也是林月娥不待见秦方的原因之一。
丫鬟见秦方不上心,想起林月娥的命令来不禁开始着急,她看了看四周没有外人,便小声对秦方说道:“少爷,我听说堡主有意为新来的府医姑娘许配婚事呢,堡主十分看重她,还将竹笙苑给她住了,那姑娘长相极好,在堡里很得人心,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