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雅雯咬着牙,自顾自地抹着眼泪,不搭理石志坚。
石志坚开着慢慢地跟在她后面,既不走掉,也不停下,就那么慢慢地跟着。
卢雅雯扭头瞪他一眼。
石志坚这才把车停下,卢雅雯还想走,却被石志坚下车后,一把拉住,“还在生气?”
卢雅雯不吭声,眼泪却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石志坚低头看了看,卢雅雯的脚不知何时磨破,出了血。
石志坚叹口气,随即一把揽住卢雅雯的小蛮腰,把她抱起来,直接塞进了车里面,不由分说:“我送你回去!”
“坏蛋,我不用你可怜!”
“可怜你个鬼呀!万一你在这里出了事儿,明天我可能要上报纸!坐稳了,丢你妹!”石志坚爆了句粗口,这才一踩油门,宾利飙了出去。
……
“你把我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你确定?”石志坚把车慢慢停靠在圣玛丽医院附近。
“不管如何,谢谢你送我回来!”卢雅雯冷着脸,不带丝毫表情。
“你这叫谢谢?我怎么感受不到?”
卢雅雯不理石志坚,打开车门,直接下了车。
没等她提着高跟鞋走上几步,却又被下车的石志坚给伸手拉住了手腕。
“你做什么?”卢雅雯挣脱开石志坚,像受伤的小兽,恶狠狠地回头瞪着他。
“你玩够没有?耍够我没有?我就让你那么感兴趣,让你觉得那样好玩吗?”卢雅雯厉声质问道。
石志坚什么也没说,而是脱下自己的皮鞋,然后蹲下身子,叹口气,把卢雅雯受伤的小脚装进皮鞋里,“虽然大了点,你凑合着穿!”
卢雅雯有些发呆。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石志坚做完这一切,起身道:“我没想耍你,再会!”
说完石志坚就转身上了车,随即扬长而去。
直到那车开走以后,卢雅雯这才回过神,看了一眼脚下穿着的宽大皮鞋,又看了看宾利车离去的影子,“扑街仔就是扑街仔!绝对没安好心!想让我感激你,感谢你!哼,休想!”
卢雅雯心中咒骂着,扭头朝着圣玛丽医院的住房部走去。
当她浑身疲惫地来到住房部的时候,推开病房的门,却不见了妈妈的踪影。
卢雅雯一惊。
先是靠在房门上,有一种如释重负感。
妈妈病了这么久,拖累了她这么久。
如果妈妈就这样突然消失,也是好的!
甚至于以前有好几次卢雅雯试着把妈妈丢在医院,撒手而去。
她也曾经幻想着妈妈重病不治,就此撒手人寰。
可是马上,卢雅雯清醒过来。
她慌了。
她怕了。
那可是她的妈妈。
不管她拖累了自己多久,连累了自己多久,始终都是生她养她的妈妈!
卢雅雯哭了。
她开始四处寻找妈妈的踪影。
周围那些看病的病人,还有陪同的家人看着卢雅雯衣襟不整,穿着男人皮鞋发疯地在医院各大病房找来找去,全都对着她指指点点,“这是不是个癫婆啊?”
“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这样?”
卢雅雯丝毫不理会这些讥笑和讽刺,她还在发疯地找。
终于,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医生。
“王医生,我妈妈呢?”卢雅雯抓着医生的大褂,追问道。
王医生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忽略卢雅雯的狼狈模样,说道:“原来卢小姐你还不知道呀,你妈妈被转到特等病房了!我早同你讲过的,你妈妈的病情稳定下来最好能转到特等病房,会好的更快一些……嗳,卢小姐,你做什么去?”
卢雅雯不理会王医生的追问,朝着特等病房一个个地找过去。
终于在1015号房间她看到了自己的妈妈陈孙氏。
陈孙氏正躺在床上,脑袋靠着枕头,美滋滋地吃着蛋挞。
旁边有专门的护士在给她的腿部做着肌肉按摩。
看见女儿突然出现,陈孙氏先是一愣,立马一喜,朝女儿卢雅雯招手道:“雅文,快来啊!有蛋挞食!”
卢雅雯走过去,一巴掌打掉陈孙氏递过去的蛋挞。
她这一举动把陈孙氏吓了一跳。
连带那位帮陈孙氏做腿部肌肉复苏的小护士也吓了一跳。
两人瞪大眼看着卢雅雯。
“雅文,你怎么了?”陈孙氏害怕地望着女儿。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卢雅雯怒气冲天,突然却又一头扎进妈妈怀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换了病房也不告诉我?呜呜呜!呜呜呜!”
陈孙氏愣住了,这才明白过来,眼圈一红也泛泪道,“我也不想的,太突然了。上午我正在那边休息,就有人说我被安排到了特等病房。这里的人很好,护士照顾的也很仔细,我很开心!”
“雅文,不要哭了,我会好好康复的,不再拖累你!不再做你的拖油瓶!我会给你洗衣做饭,我会给你煲你最喜欢的靓汤----你不是很钟意莲藕银耳汤咩?我好了以后每天都煲给你喝!”
卢雅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