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志坚,徐世勋,还有霍振庭三人简单地在咖啡厅吃过东西。
结账走出咖啡厅,徐三少就让石志坚把车钥匙丢给陈辉敏,“辉敏,你帮石先生把车开回去,他坐我车,今天有事儿要办!”
陈辉敏看一眼石志坚。
石志坚就耸耸肩,把车钥匙拿出来抛给陈辉敏道:“既然徐三少要做司机,我就如他的愿!”
“这就对了嘛!我很难得做人司机的!你们俩有福了!”徐三少说着走到自己的宾利车边。
却没见司机阿祥人影,就大声喊:“阿祥,你这家伙死哪儿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此时的阿祥正在附近一家麦当劳门口,斜靠在墙上,嘴里叼着烟,眯着眼,撩一个刚从麦当劳出来的时髦女郎:“靓女,有没有兴趣兜兜风风啊?我开的可是宾利。”
时髦女郎白他一眼,“你的车在哪边呀?”
“诺,就是那辆香槟色的宾利咯!”阿祥得意地朝自己停车的位子努努嘴。
时髦女郎看了一眼,媚笑道:“骗鬼呢,你开那么好的车?”
“你不信我?”阿祥叼着烟,伸手把宾利车的车钥匙掏出来,套在中指上转圈,“呐,现在信我了吧?”
时髦女郎顿时双眼发亮,“你刚才讲咩?要兜风吗,去哪里啊,我陪你!”
阿祥心里乐开花,拿三少爷的车泡妞,一泡一个准。
就在阿祥得意洋洋,算计着怎么约这个靓女兜风时,忽然听到徐三少在叫自己名字。
顾不得继续装有钱人,阿祥忙把香烟丢在地上,用脚碾灭,朝时髦女郎说:“有空联系!”说完就朝宾利车飞奔而去,嘴里叫道:“少爷,不要着急,我来了!”
时髦女郎这才明白过来,狠狠地跺了一下脚,骂道:“扑街仔!穷鬼也学人装阔佬!”
见司机阿祥忙屁颠屁颠跑过来,徐三少当即指着他鼻子呵斥:“你这狗头,又在偷懒?钥匙拿来,车不用你开了!”
阿祥吓了一跳,“少爷,你不要开除我呀!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鬼才开除你!我今天要亲自用车,你自己打车回去!”
“少爷,打车的钱?”
徐三少不耐烦地丢出一百块,“剩下的请你食蛋挞!”
“多谢少爷!多谢少爷打赏!”阿祥眉开眼笑。
……
香港浅水湾。
半山腰处的楼上。
今年四十四岁,拥有葡萄牙血统的黎苑华正跪在天主神像面前做祷告。
她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信徒,几乎每天都要做三次祷告才行。
年轻的时候,她并未这样虔诚过,那时候她享受的是青春时光,是咖啡,是舞会,还有迎面而来风度翩翩的何鸿申。
黎苑华出身于葡萄牙显赫家族。父亲是当年澳门的律师,也是当地惟一的公证人,在澳门及葡萄牙拥有不少物业,祖先曾在葡萄牙当高官。
何鸿申二十岁时由香港到澳门的“联昌“公司打工,因工作关系认识黎苑华的大姐夫,首次与她见面,何鸿申就对她展开猛烈追求。
为了追求才貌双全的黎苑华,何鸿申更是专门去学葡语,又日日趁黎苑华放学时,骑车到她住的山水园约会,放工后再约她饮茶。
在黎苑华的记忆里,那是她人生最幸福的时光。
何鸿申通过与黎苑华交往,学会了讲葡萄牙语,而黎苑华更是靠着家族的关系,协助他开创在澳门的事业。
黎苑华嫁给何鸿申之后,很快就生下一子三女。婚后第一年,何鸿燊成功赚得第一桶金一百万,为日后当上赌坛霸主铺路。
可惜十年前黎苑华却突然患上疾病,遍寻名医仍未能根治,加上引起其它并发症,身体暴瘦,不复以前美貌。
而此时的何鸿申却对她讲,自己不能一辈子当和尚,况且何家家大业大,自己又工作繁忙,各种各样的应酬不少,需要一位女性操持家务。
所以不久以后,何鸿申就根据大清律例讨了一位太太,即二太太蓝琼莹。
黎苑华对此从没说过什么,只是她从何家大宅搬了出来,搬到这浅水湾,对外讲这里环境好,便与修养身体。
而真实情况,只有她自己知道。
此刻,黎苑华对着天主神像做完祈祷,洗过手之后,开始用手编织围巾。
以前她从不屑做这种事情的,觉得手工编织不但浪费时间,还浪费精力,可是现在她最多的就是闲余时间。
自从搬迁到这里,她不知道已经编织了多少围巾,头巾,还有手套,每一样都会拿到慈善拍卖会上去卖掉,然后把钱捐给孤儿院或者天主教慈善总会。
每次她的编织品都能卖很多钱,她也知道每次买她编织品的人都是丈夫何鸿申。
当一个男人对你没了心,也只能用钱来补偿。
就在黎苑华织着围巾遐思时,外面想起了汽车喇叭的滴滴声。
黎苑华起身,从这处孤伶伶矗立的楼内走出,远远颠簸不堪的山路上,自己的大女儿何超英正礼貌的从一辆黑色奔驰车上下来,站在驾驶员的车窗外礼貌的朝司机鞠躬致谢,然后才拎着一大堆礼物走向已经迎出来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