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
“婉儿,外头怎得那么热闹。”
桃夭夭听到未央宫外的动静,扭头问向一旁垂着头,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小宫女。
“嗯?姑娘,你说什么?”
婉儿猛地抬头,眼神闪躲的问道。
她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外面的事告诉她?
其实。
桃夭夭这会儿听到的动静她在午时就已经听到了。
当时由于好奇心作祟,婉儿就悄咪.咪的去瞧了一眼。
这一瞧,她差点没吐血而亡。
手上捻着的手绢都被婉儿给绞破了,可想而知她刚刚有多气愤。
她不明白,皇上怎会突然下这种旨意?
难道真如那些碎嘴的宫女所言,轻易得到的东西便不再珍贵。
皇上是不是也如此想?
觉得姑娘现在是他的人,就一定会对他死心塌地。
所以。
这才过去短短几个时辰,皇上就想着要过左拥右抱的日子。
虽说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充盈后宫不但是家事,更是国事,因此更为重要。
婉儿并没有埋怨他的选择。
可他在还未给姑娘一点名分的情况下,就下旨选秀。
更可气的是,日子还偏偏选在了今日。
这让姑娘知道了,她该怎么想?
婉儿一想到这个,就气得牙痒痒。
她实在是不解。
皇上为何就不能缓缓?
还是说天下男子就如乌鸦一般,都是黑心肝的。
皆是吃着碗里的,还在想着锅里的。
他们喜新厌旧的程度让婉儿忍不住咋舌。
也让她从心里害怕与排斥男子。
桃夭夭看着平日伶俐的小宫女突然心不在焉,她关心的问道:“婉儿,你怎么了?”
“姑娘,奴婢没事。”
婉儿扯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她反过来安慰桃夭夭,“姑娘啊,万一往后有人让您伤心了,您别难过,那是他不值得。”
纸总归是包不住火。
她能瞒一时是也瞒不了一世。
姑娘总会知道。
婉儿也没其他法子,她能想到的只有先宽慰宽慰下桃夭夭。
这样,等她知道的时候,或许就不会一时受不了。
“婉儿,你怎么会突然说这个?”
桃夭夭听的云里雾里,她纠着眉一脸的疑惑。
婉儿怎么了?
怎得今日说起话来如此奇怪,还尽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婉儿面色微变,她咽了咽口水,垂着眸道:“没、没什么,就是前些日子看了个话本,然后突然想到便随意和姑娘闲聊几句。”
“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她露出伪装好的假笑。
“什么话本?”桃夭夭感兴趣的问道:“你看完了借我看看。”
“啊?”
婉儿突然一怔,嘴巴张着喉咙却顿住了,只剩下机械的眨着眼。
她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怎么?舍不得啦?”
桃夭夭莞尔一笑的打趣着。
这小丫头平日没这么小气。
难不成那话本是她的心头所爱?
若是的话,那她舍不得,也是情理之中。
“咳咳。”婉儿假意的咳了声,“姑娘,不是奴婢舍不得。”
她找了个借口解释道:“那话本奴婢看完有一段时日了,您也知道,奴婢的记性实属不好。”
“看完之后奴婢就乱扔了,以至于它现在在哪个旮旯角落,奴婢都不知。”
婉儿的表情异常认真,让人查不出端倪。
“好啦,没有就没有,你这么紧张干嘛?”
桃夭夭见她一直紧绷着身体,柔声道。
婉儿眨了眨眼,“没有啊,奴婢很放松。”
她刻意的摇晃了下双臂,“看吧,多松。”
“行,你说的对。”
桃夭夭笑了笑。
婉儿见她没有再接着追问,瞬间松了一口气。
————
御花园。
“章姐姐,刚刚教习嬷嬷说的可是前面那座宫殿。”
一位长相稚气,脸上有着婴儿肥,年岁约莫在十三、四左右的少女伸出柔弱无骨的纤指指向未央宫的位置。
她身着一件粉色琵琶衿上裳下搭一条娟纱金丝绣花罗裙。
少女未施粉黛,发髻上也只是简单的簪了一只玲珑簪,使她显得俏丽可人。
“盛妹妹,嬷嬷说了,那里是我们这些秀女不可踏足的地方。”
一位穿着浅蓝色宫装,五官姣好,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的女子轻柔的开口道。
女子腰若细柳,肩若削成,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微微上挑,愈发的娇媚惑人。
她看起来比前面的少女稍大几岁,只不过与她的俏丽不同。
女子的美是张扬的,而她羸弱的身姿,则更显得楚楚动人。
这两位便是燕京大家族内的女眷。
她们一位是盛家的掌上明珠,另一位是边关大将章鹤的胞妹。
无论哪一位家世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