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盏轻着步子,不敢离得太近,他俩拐一道弯,她才随着他二人身上钥匙串的声响,寻着方向前进。
二人推门进了隔间,“嘶”的一声火折声响,屋子亮堂了起来,二人的人影投在花窗上,后面似乎还磊着一面小墙。
他二人的影子在小墙上拨弄,墙身逐渐变矮,离盏看了半天反应过来,那压根不是什么小墙,也不是什么柜子架子,而是一面小银山。
一人搬山,一人记账,摸摸索索的半天没说什么要紧的事。
离盏回空间瞅了瞅时间,就只剩半柱香的时间了。
虽然不知道库房在哪,但反正晓得这山庄便是金库所在,到时候她把顾越泽告发出去,又不是藏在床脚缝儿里铜板子,几亿两的银子,不见得搜不出来吧?
离盏如此想着,准备撤身,后脚提得有些快了,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下,她惊慌低头,原是院子有口井。
哎……瞧这毛手毛脚的,离盏暗骂了自己一句,但这一回头,忽而觉得那口井有些奇怪,井口异常的大。
寻常的井,刚够一个人跳下去的大小,再大就不好了。
一来防止沉土掉落,污了井水取用,二来落人的危险也跟着增加。
所以这井为什么这么大的口子呢?
离盏心里犯了嘀咕,不禁低头往里一探。
今儿月亮如盘,异常明亮,可这么宽的井下头不见月亮的倒影,就连泛光的水渍也瞧不见。
她愈发觉得奇怪,伸手摸了摸井壁,竟然连青苔也没
有,十分的干燥舒爽。
怪哉……
离盏一个激灵,陡然生出个大胆的猜想来,这下面没水,为什么井口不封起来以防人坠落。不仅没封,还有引绳坠着桶。
水都没有,留桶来做什么?
该不会是用来运银子的罢……
离盏赶紧从旁边的花园里捡了颗石子,扔了下去。
“砰砰砰……”石头反复跳跃,声音十分空旷,好像下面的空间无比广阔一般。
“什么声音?”
“哎呀,你别一惊一乍的,风吹落了东西罢了,你快些吧,不然要清点到什么时候!”
离盏猫着身子,听见房间里的人没有出来的意思,便放松了胆子想下去看一看。
只是顺着绳子爬下去容易,待会该怎么上来?
有了!
离盏想到一计,从空间里取了个能发光的仪器表,就赶紧把木桶从下面拉上来。
这木桶果然不一般,比寻常打水的桶都要大,跟个洗澡盆似的,两个人站进去都戳戳有余。要是真的用来打水,不知道五个人合力拉不拉得上来。
她心里愈发怀疑这下面别有洞天。
于是,她费劲劳力的从花丛里搬来了两块假山石,这假山石一块得有三十斤重,两块合一起,六七十来斤吧。
她在空间里上了秤,只有八十几斤。她把绳子的一头绑在自己腰上,另外两块假山石放进桶里。
绳子两头重量差得不大,掌着井的内壁摩擦着下去,速度十分缓慢且稳靠。
她就这么一路向下,坠了很久。下面幽
暗无光,但却无半分湿气,委实奇怪。
“嘭!”脚下一震,她才知道到了地儿。
离盏不敢解开绳子,自己这头失了重,那头桶连着石头就会掉下来,绳子一升上去,待会她没法上岸了。
于是,她把那会发光的仪器拿出来,开关一案,仪器的放光处亮起,腾然照亮了四壁。
“啊……”
就在身前一尺,立着个石头人和她眼瞪着眼!
那石头人比她高出半个头,手里拿着二长的大刀,骨眼龇牙的,跟鬼一样!
仪器的光又是诡异的绿色,突然照亮他阴森森的脸,把离盏心都得差点颤了出来。
再稍挪了光,另外一边也站着个差不多的,不过手里挥着的鞭子……
离盏捂了捂胸口,松了口气。
看来这下面,确实不简单。
这一吓,也不是白让他们吓得,眼下这个石头人要帮她的大忙了。
离盏拽解下了绳子,反绑在那石头人身上,这样她就得以脱身了。
她擦了额上累出来的细汗,抱着泛光的仪器四处探了探,这下面有个暗道通向东边,且还深得很。
她一直往里进,里面比她想得还要奇怪。
她以为最终会通到一个带锁的库房,结果下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通道,跑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到了底,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是这样呢?
就算是密道,也该有个通往地面的路口才对。
一条死路,又是挖井来掩人耳目,又立了两个门神来镇法的,未免有些大费周章了。
离盏不相信这下面只是条什么都没有的死路,她一路在墙壁上摸摸索索,心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机关能另通库房。
然而,她举着仪器跑了个来回,这墙壁用石砖砌成,每一块都长的一个样子,要是有机关的话,他们自己人怕是都分不出来。
再一路扣着墙面走,时不时还踹两脚,里面是实心,不可能有密室和暗格。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