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这小小的动作,却引起了现场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严肃、寒意、不爽之情绪纷纷如尖刀般直戳进我的眼内。惭愧、抱歉之表现也展现在我脸上。
唉,这种来自目光的围殴真令我难受,比言语上的谩骂只略轻几分,却仍旧是沉重。“真不是有心啊!”心里暗暗叫苦。只可惜现下状况不容我道出。
侧耳细听,以确定外边的感染者是否听到了。老实说,它不可能听到的对吧?啊你瞧瞧,双方也有段距离,还是隔着两道门呢,总该不会吧?嗯,不会不会。
一面心里安慰自己,一面给自己鼓气。定了定神,将脑袋探出门框外,以探虚实,却险些让自己整个人跌倒。
这所谓的四目交接,我今日也算是品尝到了。它当时就站在我们宿舍前,面向里边,那种感染者特有的面貌神情【前面有提过,急救人员,肥欣,蒲乔......】。看着很不舒服也就算了,还差点重心不稳而跌倒。晕,难道它真的听到了?哦不。
虽然尚未弄清感染者的五官状态,只愿它眼睛是瞎的,或者是个800度近视者。各种杂想之时,感到右小腿被人轻摸。低头一看,原来是地瓜干的。“......”她没发出声,只是嘴巴一张一合。看得出来,她是问我之前看到了什么。
我也用唇语+肢体语言告诉她。看着她明白的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唔......”那含糊不清的低沉吼声,让我一度以为它发现了里面的大肥肉。
不得不提,这种“捉迷藏”的游戏,相比于当时躲中年老女人的惊险历程,可要凶险许多。倘若是被中年老女人给抓住,只是被罚一下;但如果是被感染者发现,虽然有大门作掩护,万一被攻破,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想虾米呢!尚未发展到那个地步。就在这样双方“僵持”之际,事情似乎出现一线转机。
想必你们也明白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很有冒险精神吧?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因此我又一次将脑袋探出,看着它是否走了。若真如此,那便皆大欢喜;如果没有,而且还被发现,那也只能“贺喜”自己一番了。也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那线转机才显现出来。
当我探出头来偷看【额】时,发现感染者仍然站在那里【真是木头人啊】。但不到三秒钟。只依稀听得外面忽然“哐哐哐”的,像是铁棍快速击打那不锈钢楼梯扶手,尖锐而刺耳的噪音源源不断传至这里。“......”许是噪声对它有着莫名的吸引力,这感染者头转向声源处【估计】,随后整个身子像是拖泥带水似的,静静走了。据我经验来看,它应该没看到活人,不然为何走得如此慢悠?
“ok啦。”躲在隔壁洗浴间的舍长充当消息传递人,不过没说话,只是对她们做ok的手势。
“啊,起来起来啦!”选择蹲下来的舍友都不约而同的站立起来,一脸的轻松舒适样。
“但是,你们不好奇吗?”一位舍友问道,“我是说,谁在敲扶手?”
那个声音一直都没停下来,但越来越小。
“啊咧,难道不是救兵吗?”地瓜一脸茫然,看起来困惑不解。
“难不成是来偷东西的啊?”舍长反过来对好奇者施以白眼,“我可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了。”说完便第一个拉开门进宿舍。众人跟在后面。
可以沿路听见隔壁宿舍少许的放松呼气之声。不过到了宿舍门前,又因为出去先后的问题争执起来。我倒是不在乎这个事,反正也不打算出去,还是那句话,让他们冲锋陷阵去吧,我搞搞后勤就好,看准局势做事,不要暴露自我。况且,这离不离开如此鬼地方,有区别吗?里里外外,都是一样,或迟早一样。
又拉开窗户,将近?身子探出外边,只瞧见除了它刚才倒地之处略有血迹,并无半点风影。那敲击的声音已经消失了......这可奇怪了,她们想出去看了,她们选择待在那里,而我待在那里,却将自个伸出去,循着她们的目光望去。这是为什么?
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不要出去,毕竟外面太危险。我也慢慢把身子缩回室内,身在内心在外。过了不久,依稀听得楼下传来声响。“小心呀!”“来你拉住这端。”从一楼传来的。他们在做些什么我不说你们也懂的。
“楼上的都回去,不要出来!”竟然还有宿管的声音,有点没预料到。
不管如何,至少证明楼上有人出来查看了。说也奇怪,这次竟然没有感染者的声音。蝉似乎也在看着,知了知了的议论发生了什么。
总而言之这场发生于中午的“闹剧”是结束了。掏出手机来看看时间......哎,13:40,很快下午自习就开始了。一个事情的结束,代表另一个事情的开始。
诸位也几乎都忙活了一个中午,在自己床位上草草休息过后便折叠好棉被离开。当然,我照样第一个走的,习惯早早回去做自己的事。别问我下到一楼时看到了什么不一样之处,很平静,看起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搞不明白每次把钥匙放在那么高的地方干嘛【自己矮还怪起人来了?】。坐在位子上,收拾抽屉时望着窗外。这才意识到我错过了多少东西:今日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