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开南忽然一脚踢向身边的座椅，塑料座椅瞬间破裂，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的大，“超越的广告我不是让人撤了吗？”
张超不敢吱声，赶紧去旁边打电话问怎么回事，很快回来道：“那边说不知道，是盛小姐自己去的。”
“广告。”秦开南闭了闭眼，冷冷的笑，“真以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呢。”
欧阳凝眼见他一脚将医院的凳子踢坏了，不屑的嗤笑，“三年了，秦开南，你折磨她三年了，还不够吗？你就不能放过她？”
秦开南转而冷眼看她，像是听到了大笑话一样，眼角红了一片，“放过？你让我怎么放过？如果不是盛德厚，我爸不会死，我妈不会疯。”
“那和盛姝有什么关系呢，她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她不
配。”
“不配吗？她爸爸虽然没有坐牢，可是也成了植物人，还不知道是能醒过来还是躺着躺着就死了，她原本也是家庭富裕，万事不愁的大小姐，自从出事，盛家的一切都没有了，她在你手底下打工，受尽奚落，你以为她撑到现在容易吗？”
“那是她自找的。”秦开南握紧了拳头，像是在阻止心里决定的动摇，告诫自己不能心软。
“秦开南，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只知道，那一点线索不足以证明盛德厚就是凶手，可是你对盛姝做的，正在将她推向黑暗的深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到事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也许你会后悔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
秦开南眼睛眯了眯，盯着欧阳凝，“你这话什么意思？”
欧阳凝顿了下，
缓缓道：“她何错之有？只因为她是盛德厚的女儿？”
秦开南想说“是”，可是这简单的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却是怎样都说不出口。
“秦开南，想想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她现在已经很苦了，你既然恨她，那就让她不出现在你面前，但是我真心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她了，她今天为什么喝酒喝到胃出血，你比我清楚，我不希望几年之后，听到她死在你手里的消息。”
死！
秦开南的瞳孔微微震动了下，胃出血......会死吗？
“她大约还需要一个小时，她的助理回家收拾东西后很快会过来，秦总自便。”欧阳凝看了眼时间，大步离开。
秦开南抬头看向“抢救中”那三个红色大字，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他在手术室外等啊
等，等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眼前猛然黑了下，秦开南身体一晃，扶住了墙壁。
张超吓了一跳，“秦总，您没事吧？”
秦开南摆了摆手，过了一会儿，忽然低声开口问：“胃出血会死人吗？”
张超不敢随便乱答，赶紧掏出手机百度了下胃出血，看到搜索出来的内容，小心翼翼的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所以......真的会死吗？”秦开南似乎执着于这个问题。
张超琢磨了下，谨慎的道：“其实我觉得盛小姐应该不会有事的，以后只要多加调养就好了，不过手手机上说，如果胃出血放任不管的话，有可能会发展成胃癌的。”
秦开南刚缓和下去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张超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呸
，叫你多嘴。
只是秦总明明就很在乎盛小姐，干嘛还要欺负折磨人家呢。
说不定盛小姐喝酒喝到胃出血，就是因为许小姐呢。
当然，这些话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是不敢说的。
盛姝半个小时后去了普通病房。
秦开南跟着护士将盛姝送进了病房，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和点滴一滴一滴的落下，他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
走到办公室门口，正好医生在打电话。
“胃癌。”
“如果不是胃出血送来，还发现不了。”
“早期，能治是能治，只是完全好的可能性不大，也要受很多折磨。”
“......”
秦开南只觉得一刹那全身血液凝滞，一股寒气从他脚底直冲头顶，再想到刚刚欧阳凝的欲言又止，让他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