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作品的三观不重要,不带三观很重要。
这句话应该怎么理解呢?
故事里的角色或者故事本身,可以三观不正,但创作者自己,应当尽量不带立场和既有的三观去进行客观地呈现。
创作时倾向于故事反面,难免会囿于虚无主义,受到舆论谴责;
倾向于故事正面,又会不可避免陷入幼稚化、脸谱化和伦理绝对主义的泥潭。
当然,任何创作本身都是人的创作,不可能绝对客观,相对客观即为现实追求。
《燕京遇上西雅图》中肯定有让人诟病的地方,但瑕不掩瑜,特别是赢得不少女性观众的青睐;
“那部电影没被人批过,我当初第一部《失恋33天》,还被人说是强行歪曲年轻人的爱情观呢,不用计较!”
白雪艳羡的看着薛晓鹭,能在没有孟轻舟的助力下,取得如此优秀的票房,说明薛晓鹭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我也不是真在乎,只是觉得有些观众会不会想的太偏了,我们做编剧、导演的,怎么可能故意往错误的方向引导,就连文艺片都不敢!”
“白雪,看了薛导的电影,有什么收获吗?”
“不抖机灵,不耍贫嘴,让人物说人话办人事,认真做故事,认真做结构,认真做桥段,这应该是《燕京》成功的因素!”
薛晓鹭谦虚了几句,对白雪说道:“电影里借精生子的那一段,原本在广电是没过审的,还是孟总出面找了人,否则,我还得改剧本呢!”
宁昊、孙洪磊、徐铮、黄博、熏哥,老孟在圈子里不多的几位朋友都陆续到了,章子亦是最后到的;
“太腐败了,咱还是蜗居呢,老孟你这别墅都换几茬了,有点脱离群众了啊!”
黄博参观完新家,打趣孟轻舟,这别墅在整个燕京都算得上真正的豪宅了,确实让几人叹为观止;
“老孟,这房多少钱,得上亿吧!”
大家坐在正房外的凉亭内,两壶清茶,一瓶红酒,加上时令水果,悠闲之至;
“不到两亿,当初买这几套房子,把我都给掏空了,现在可是身无分文!”
孙洪磊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红酒,捏着一颗葡萄扔进酒杯:“别哭穷啊,今儿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咱全副身家加起来,能不能买到这三套房子还两说呢。”
11年,还没到片酬疯涨、综艺横行的时候,这几位的片酬在圈内,已经算是中高端那一拨了,但身价上亿的,还是凤毛麟角;
“耗子,你那大劫案,准备什么时候上映,我劝你今年就别考虑了,还是放到明年吧,年底大片扎堆,档期都不好安排!”
宁昊的大劫案后期刚做完,发行交给了小马和中影,万重山虽然也有投资,但钟丽妨私下对孟轻舟坦承,不怎么看好大劫案的票房;
“看大狗哥怎么安排吧,韩董的意思也是在年后上映,我无所谓啊,只要咱自己人不对上,其他的,哥们不怵!”
在所有人的嬉笑怒骂声中,宁昊被罚了一杯酒,太嚣张了,在座的,除了白雪还没什么作品,其他几位做导演的,谁还没点野心呢!
孟轻舟的小圈子里,单纯对艺术有追求的,很少,但并不是说他们对艺术没有想法,毕竟电影本身就是艺术的呈现;
第五代之后的国内导演,受市场因素的影响,很难不优先考虑票房,毕竟人家投资是要回报的;
这种想法不能说功利,但终究是缺少了艺术创作的单纯和执着;
归根结底,缺的还是一颗匠心,特别是在资本垄断影视创作方向的当下。
在资本入侵影视圈之前,影视行业缺的是市场意识,现在在资本的挟持下是市场意识过度。
这是因为资本和影视从业者的利益并不完全一致。
对于资本来说,最大利润是根本目标,所以资本是短视和盲目的,他只想在市场里切尽可能大的一块蛋糕,而并不考虑把蛋糕做大。
影视主创出于行业发展的考虑,更多的想把蛋糕继续做大,这就与资本产生了矛盾。
最终艺术追求、专业理想在现实经济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而且是虽然满腹委屈牢骚但在现实压力下不得不一磕到底,
结果就是专业人士和资本大佬联合制造泡沫,透支消费信心,然后当资本赚足或者感觉到利润变薄,于是肚满肠肥的离场而去留下一地鸡毛,让一堆失魂落魄、理想丧尽的专业人士去尴尬面对!
……
丫丫和紫萱带着所有女士去了后面带儿童房的别墅,同样也有一座凉亭,不过和正房不同的是,凉亭的四周是一圈汪汪的泉水,数条观赏鱼游曳其中,在其外围,还有不小的一片草地,青葱翠绿;
“丫丫,这房太漂亮了,老孟虽然是渣了点,但说实在的,他对你们几个是真的好!”
熏哥几乎是看着他们几个纠结到现在这样的,对他们如今的生活方式,没有一丁点的歧视,内心中隐约还有些钦佩,对孟轻舟的坦率和担当,非常赞赏;
向来强势无匹的章子亦,历经了泼墨门之后,她对感情有了不小的忌讳,但在这一刻,也不由的对紫萱她们产生了一丝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