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男人手上的画,谭明阳不争气的小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强大的欲望驱使着他非常想拿起男人手上的画。
要知道,这副十六对游虾图在后世可是卖出了几个亿的天价。
然而现在,竟然有人将这幅虾图送给自己!
“咕噜!”
喉间滚动,谭明阳咽了口口水。
他抬起手,最终还是摆摆手笑道:“不必了,我不是喜欢夺人所好的人,我看得出你很喜欢这幅画。”
启明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画,点头道:“您说的没错,我是很喜欢这幅画,我认为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了,但或许是我太痴迷画画的原因,我顾不上家庭的困难,才让我过得如此的落魄。”
“今天我本来是打算来这里把这幅画卖了,贴补家用的,谁承想,无意中撞倒了一个花瓶,结果还得倒赔一笔钱。”
说到最后,启明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谭明阳十分理解,画家这个职业,不管是在今天还是后世,想要学它都要一笔不菲的花销。
因为画画经济的周期太长了,有人可能画了一辈子都没有赚到什么钱,但是等他死了,他的画作突然火了,你说悲不悲哀?
但即便如此落魄,启明的脸上还是露出一丝坚定。
“谭先生,我感谢您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能平白接受您的恩惠,请您收下这幅画!”
说着,他十分坚定地将画送到了谭明阳的面前。
看着他那瘦弱的脸庞上露出的坚定表情,谭明阳知道这下不收是不行了。
因为他明白启明话中的意思,那就是平白受人恩惠那不是帮助,而是施舍!
而对于一个画家来说,施舍,是一件非常侮辱人的事!
唉!
叹息一声,谭明阳十分“不情愿”地接过了启明手中的话,展开画卷,他又仔细地看了看这画上的十六只虾。
这每一只虾都是只用简单的几笔就勾勒出了虾的神韵姿态,谭明阳虽然不是很懂画,但他还是越看越喜欢。
抬起头,谭明阳笑着说道:“启明兄的画技真是高超呀!你的这幅画虽然只用了寥寥几笔却能勾画出虾在水中的动态,更绝的是这淡墨和浓墨的用法,虚化身子,重点描绘虾的眼睛、脑、须、爪和大鳌。”
“虽落笔不多,但处处都是点睛之笔。”
“你的这幅游虾图虽出自于生活,但又不同于生活,启明兄还是高呀!”
一口气,谭明阳将自己从后世的鉴赏书上看到的对启明这幅游虾图的评语全都背了下来,差点没将他给憋死。
说实话,他只看得出这幅画好,但是要真让自己说出这画好在哪里,那他就只能背别人的话了,毕竟他只是个商人,不是真正的鉴赏家。
而听到谭明阳的这番评语,启明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异彩,他忽然间就好像遇到了自己的知音一样。
要是说刚才他对谭明阳只是帮自己解围的感激的话,那现在,他就感觉谭明阳是自己多年的挚友,是知音!
如同伯牙和钟子期,高山流水,世间只有你懂和我懂!
“谭兄!”
启明眼中闪动着激动的光芒,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遇到了一个懂自己的人!
一旁的赵元生听到谭明阳的讲解,也感到十分的惊讶。
说实话,作为一个收藏家,赵元生的鉴赏素质是要远超谭明阳的,但是他也只是觉得这幅画好,却也不知道好在哪里。
但听了谭明阳的这番话,顿时好像世界豁然明朗了起来,眼前的画再也不是那死板的十六只水墨虾了,而是十六只鲜活的游虾!
它们在潺潺流淌的小溪中,或睡觉,或觅食,或争斗,或恋爱,一切都显得那般的生动,这一下让赵元生的情绪也变得激动了起来。
“谭兄!果然是高人呐!”
赵元生激动地看着和启明相谈甚欢的谭明阳。
在他的心中,谭明阳的身影变得更加的高大,因为他越是了解谭明阳,就越发现自己看不透他了。
先是谁也不知道的鉴别古镜的第四种办法,现在又是超乎常人的鉴赏能力,这世上真有他不会的东西吗?
赵元生心中越发的敬畏。
晚上七点,明月悄悄爬上枝头。
慧缘阁中,互相交谈的三人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要不是谭明阳知道自己脑袋中的干货快要被他们榨干了,提出天晚了要回去了。
要不然启明能拉着他促膝长谈一晚上。
“启明兄,那就这样说好了,等我那块地上的楼房一旦建成,我就租一间房间给你作为画室如何?”
谭明阳开心地笑道。
“好!”
没有丝毫犹豫,启明一口答应了下来。
“有谭兄你这么个知音,即便是住在荒郊野岭,我也心甘情愿!”
谭明阳立马起身道:“既然事情都说好了,那今天我就要告辞了,赵兄,启明兄,家中老婆还在等我,要是回去完了,怕她担心,我们改日再聚吧!”
“今日和两位一述,赵某也是大涨见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