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停下暴打楼灵的动作,用手捞了捞彩色丝线。
他那只脏手从彩色丝线上一穿而过。
“花里胡哨的,什么玩意?”
陈卓用手捏一捏,还是捏不到实物。
陈卓迟疑的时候,楼灵快速恢复人形,又一次化作了陈卓的模样。
周爱国好奇地问向罗玉民:“老罗,咋回事,说说呗。”
“还有啥好说的,认主了呗。”
“不是说认主挺麻烦的嘛?”
罗玉民向周爱国投去关爱智障的眼神。
周爱国尴尬的笑笑。
开玩笑呢。
洞洞妖动动手指头的事,就够他们研究好些日子了,就像金海医院,“卓式驱阴符文”到现在还没研究明白。
陈卓鼓着腮帮子,气哄哄的看着完好无损的楼灵。
他打累了,累死个卓了。
他有点想吃水灵灵的大西瓜了。
“今日,就把你打到这,本卓宝儿来日再打你。”
陈卓指着楼灵的鼻子到。
说罢,叉着腿,掐着腰,自认为很威武的走了。
小鬼头握紧拳头,小脸凶狠狠的示了一下威,蹦蹦跳跳的跟上陈卓。
阿言胆小,陈卓都走了,她更不敢多做停留。
澹台明月跟在陈卓身后,走出老楼,瞥了一眼院外的中年男人和他的
女儿。
中年男人坐在地上抱着女儿,眼泪汪汪:“月馨,你醒醒啊,爸来救你了。”
澹台明月冷冷说道:“别矫情了,这丫头死不了。”
“您……您是说,我女儿没事了?”中年男人脸上的悲伤,转换上欣喜:“谢谢您,谢谢陈大师。”
澹台明月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别忘了自己说的话,事成之后,多多孝敬陈大Z……师。”
中年男人面色一僵。
是来要钱的啊!
不过也对,他们与陈大师素不相识,能救他女儿,无非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更不用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老楼内,楼灵迟钝指着陈卓已经消失的背影:“今日,就把你打到这,本卓宝儿明日再来打你。”
白正成、罗玉民、周爱国三人看着楼灵不怎么聪明的样子,恐惧心理荡然无存。
“哎,哥们,你除了学人说话,会说点别的不?”周爱国好奇的问道。
楼灵顶着陈卓的脸,机械性的看向周爱国:“你是个大傻逼吧。”
“咳……咳咳。”
罗玉民实在没忍住。
楼灵又机械性的看向罗玉民:“你个大傻逼,学本卓宝儿说话。”
楼灵复刻着陈卓的神态,不屑的撇了一眼
白正成,没开尊口。
迈着和陈卓一模一样的步伐,蹬蹬夺门小跑。
它走了。
离开了这栋楼。
“它……它……它……”周爱国指着门口,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个楼灵大概和鬼物有一点共通处,一旦认了主,它就不再被这栋楼束缚。”
金海市的街头,零星的飘荡着几只无害的小鬼。
一只千年虎魂,飞奔疾驰。
因为升阶的虎魂过于雄浑,背上的人鬼被黑气隐没。
街道两旁的小鬼们,手中拿着一张证件,议论起来。
“这只虎魂是不是陈卓的虎魂?”
“你是不是傻,咱们金海市有几个虎魂?”
“那我咋没看见陈卓呢?”
“说你傻,你还犟,虎魂那么大,陈卓骑上去,我们能瞧得见?”
而后……
一只脚踩蓝色大拖鞋,身穿海绵宝宝套装,顶着一张陈卓脸的楼灵,用着陈卓特有的大蛤蟆姿势,游荡的鬼物面前跑过。
“我没看错的话,这个是陈卓吧。”
“是是吧,他咋不骑虎魂呢?”
梳妆女从路口飘过。
“别说了别说了,银铃来了……你看我这个鬼员证的照片,还挺好看的。”
“我这个也不丑啊,你瞧瞧,我长这么大,都没照过
相。”
梳妆女飘远。
“刚才在大马路跑那个,肯定是陈卓,我还偷偷去精神病院看过呢,百分百没错。”
“没准陈卓晕虎呢。”
金海市的鬼,嘴都这么碎吗?
……
陈卓返回青山精神病医院,坐在小屋的椅子上,一口气干掉半个西瓜。
黄鼠狼舒舒服服的趴在床上,摆弄手机:“卓宝儿,你去洗个澡再睡觉。”
“不洗了,本卓宝儿今天太累了,吃完西瓜就睡觉了。”
陈卓摆弄摆弄自己的脚,黑是黑了点,还能接受啊。
“你看你那个脚丫子,黑的跟刚烧完锅炉似的,床上这么干净,你一踩一个大黑脚印,你不信问蛋二哥。”
澹台明月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头也没抬一下:“洗个澡吧,床单昨天刚换的。”
陈卓不情不愿的去洗了个澡。
楼灵追随主人的气息来到青山精神病院栅栏大门外,身体像液体一般穿透栅栏门。
门卫室的保安半睡半醒间,被动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