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红柳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好些个小丫鬟,端上来了晚膳和永安侯夫人特地叮嘱大厨上准备的甜点,服侍着宋时瑶用过之后,鱼贯而出。
洗漱的时候,只红柳在一旁服侍。
“府中医女六姑如今在何处?”
宋时瑶忽然问道。
提及六姑,红柳顿时愤懑的道:“六姑不在府里了。就是姑娘出事的那天,轻暖姑娘不是闹得六姑一直留在浮香院么?到了晚间老夫人回来后莫名有些不适,让人去找六姑时,六姑竟脱不开身。虽说最后有惊无险,但因老夫人发了怒,夫人就做主将六姑赶走了。”
宋时瑶皱眉。
明明是宋轻暖的问题,为何让六姑承担后果?
永安侯夫人怎的如此拎不清?
算了。
宋时瑶沉下身子,由着水淹没头顶:上一世,永安侯夫人因着宋轻暖做出的混账事还少么?比这离谱的,比比皆是,是她太过于大惊小怪了。
好一会儿,她才从水里冒出头来。
红柳连忙帮她家姑娘擦去脸上的水,就听她家姑娘吩咐道:“明日一早,你就带上一些银子去找六姑,就说我……罢了,我且写一封信,你明日转交给六姑。”
“是,姑娘。”
……
翌日天色微亮,红柳就已经到了浮香院。
“夫人,姑娘说她因禁足不好来给夫人请安,就让奴婢过来给夫人磕三个头。”
红柳跪在永安侯夫人面前,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起身是,额头都红了。
她好似毫无所觉,一脸虔诚的说道:“姑娘说了,前两次她偷跑出府惹了夫人不开心,从今日起定会努力自省改过,绝不叫夫人再失望!”
永安侯夫人十分宽慰,让木香拉了红柳起来不说,还让人拿了好些东西让红柳带回去。
红柳满载而归,脸上的笑怎么都藏不住。
永安侯夫人看着红柳雀跃离开的背影,眼底满是笑意,忽的,她想起什么,问身边的木香道:“小暖呢?她还未曾起身么?”
木香的脸色一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永安侯夫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小暖出了何事?”
“轻暖姑娘她、她……”
木香难以启齿,但在永安侯夫人迫人的目光下,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昨夜丑时初,轻暖姑娘突然吵着闹着要离府,云溪云潺两人拦不住……”
永安侯夫人面沉如墨:“云溪云潺两人拦不住,浮香院这么多人也拦不住
?”
木香的头深埋在地:“奴婢有罪,求夫人责罚。”
“责罚?现在责罚你们有何用!”永安侯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可有人跟着小暖?”
“云溪云潺两人都跟着轻暖姑娘一起离府了。”
永安侯夫人松了一口气:“现在可有消息传回?”
木香顿了顿,无声地摇了摇头。
永安侯夫人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现在就让人去找小暖!务必要将她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木香欲言又止,最后只应道:“是。”
……
宋轻暖在夜里闯出府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芙蕖院。
宋时瑶放下了医书,脸上是藏不住的惊讶:“丑时闯了出去?可知道她为何非要那时出府?”
红桑管着芙蕖院不是,还是芙蕖院的包打听。
在永安侯夫人发怒让人去找宋轻暖时,红桑已经从几个交好的小姐妹口中打听到了一些情况,甚至还有一些主子们容易忽视的细节。
此时她轻声道:“昨晚轻暖姑娘回了屋子就十分气恼地砸了好些瓷器,还不许云溪她们进屋伺候。约莫子时前后,院子里有两个小丫头听到了翅膀扑棱的声音,不过她们困的很,只以为是树上的鸟儿夜归。但
丑时不到,轻暖姑娘就开始闹着要离府了。”
宋时瑶心中一动:“是有人给宋轻暖传信了?”会是谁?
她看向红桑,又问道:“可还有其他的了?”
红桑犹豫了一下,见屋子里只红柳在不远处立着,并没有旁人后,她才附耳轻声道:“昨夜守在侧门的是大柳,他和青山的关系不错,丑时那会儿轻暖姑娘闯出府时,大柳就给青山递了消息。”
“青山得了消息就跟着去了,晨间送了一次消息回来,说是轻暖姑娘进了云山间有两个时辰了,一直不曾出来。”
云山间?
宋时瑶蹙眉:“这是何处?”
“云山间是一处不对外开放的酒楼。能进去的都是达官显贵,且需要手持信物才行。”
“那宋轻暖是如何进去的?”
宋时瑶的话音未落,眼前就浮现一个人影来:是九皇子司马锐。
是了。
上一次在青鱼巷菜市,宋轻暖就能那般不见外地让司马锐抓人,可见两人早就相识,甚至交情甚笃。
“可曾让人去查,宋轻暖是何时与九皇子搭上关系的?”这是宋时瑶十分在意的一件事情。
倒不是因为上一世对九皇子那一点不曾宣之于口的情愫,而是因
为她想要知道,那个曾经一再说要娶她、甚至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