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瑶微顿,看向宋轻暖,似笑非笑。
“哦?我逼迫徐嬷嬷,便是打了我母亲的脸么?那么,我倒是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宋轻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丫头,当着永安侯府这么多下人的面,呵斥我这个永安侯府嫡女,打的又是谁的脸?!”
“打谁的脸?自然是永安侯府的脸!”
宋轻暖激动的脸都红了。
可是周围所有下人的脸色都变了,“哗啦啦”地跪了一地。
起初,宋轻暖脸上的得意僵在了脸上?这是在跪谁?永安侯?还是老夫人?
然而她环顾四周,没有老夫人,没有永安侯,站在还站着的,除了宋时瑶主仆和齐婆子之外,也就她一个了。
宋轻暖皱了眉,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跪什么……忽的,宋轻暖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无比难看。
她终于知道方才她心里一瞬间冒出来的异样是什么了——
宋时瑶是故意的!
宋时瑶故意引导她说出她呵斥她打的是永安侯府的脸这话,让她在永安侯府这么多下人的面前影射宋时瑶是永安侯府这一身份之下的狗!
尽管她是真的这么想的,可她绝不该在现在、在她还没有拿回永安侯府嫡女
身份之前,当着永安侯府的人诋毁侮辱宋时瑶!
宋时瑶她竟敢如此算计她!
宋轻暖看向宋时瑶的眼中满是怒火,几欲烧毁她的理智。
“哦~原来是打的永安侯府的脸啊。”
宋时瑶看着脸色忽白忽黑的宋轻暖,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红柳往前一步,横眉倒竖,怒斥宋轻暖:“轻暖姑娘,纵使你是夫人的娇客,也不该这般折辱我家姑娘!来人,把轻暖姑娘送出府去!”
红柳的话音才刚落下,就有四五个粗使婆子爬起来冲向了宋轻暖。
宋轻暖心下一惊,“你们敢!当心夫人打你们板子!”
可她这话并不能叫人畏惧。
眼见着婆子们就要冲到跟前,宋轻暖再也忍不住,拔腿就跑。
“快拦住她!”
徐嬷嬷是场中最着急的那个,她顾不上宋时瑶还在场,立时拎着裙摆追着宋轻暖去了。
这宋轻暖一定是去找夫人了!
若是闹到夫人面前,小瑜岂还有活命的可能?!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留下来还是追着徐嬷嬷一起离开。
红桑上前一步,淡声道:“都别聚在这里了,散了吧。”
众人顿做鸟兽散。
齐婆子也想走,可大小姐还不曾发话,她、她不敢走……
“齐婆婆你也回去吧。”
宋时瑶知道齐婆子在她和宋轻暖身世一事中是至关重要的一环,若是被宋轻暖笼络了过去,她定会失去先手。
可这一次提前布置的人是她。
……
回到芙蕖院,长公主让人一齐送来的珍贵物件都被整齐地摆放在了堂厅里,芙蕖院好些个丫鬟守在了旁边,瞧着虽是在交头接耳,规矩却都还在。
见着宋时瑶,一众丫鬟安静了下来,一个身穿紫色襦裙的丫鬟上前一步:“姑娘,这些东西该如何安置?”
宋时瑶知道长公主让人送来的东西贵重,却不成想,竟是这般贵重。
有那么一瞬间,宋时瑶动了让人送回长公主府的念头,但很快就打消了:若她当真这般做了,岂不是在全京城的人面前,将长公主的脸面扔在了地上?
算了算了,除了一些放不住的、可以拿去给府里众人分享的,其他的都收进小库房里吧。
宋时瑶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紫葡,也就是方才紫色襦裙的丫鬟。
紫葡是芙蕖院仅次于红柳红桑的二等丫鬟,向来管着芙蕖院里的账本,宋时瑶对她也还算
信任,上一世她被赶出永安侯府,紫葡曾私下给她一个荷包,里头装了紫葡这些年攒下的月银。
红柳瞧着热闹,也跟着紫葡后面去了。
宋时瑶便只叫了红桑随她进了里屋。
“红桑,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
红桑离开后不多久,院子里的小丫鬟就提了午膳回来。
宋时瑶吃过之后,却毫无睡意,干脆起身将大师姐给她的医书拿出来看了起来。
这三本医书都没有书面,没有打开之前,压根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但是一打开,宋时瑶就整个的陷入了当中。
就连喝水,都是红柳不断提醒她才勉强喝了一些。
等到天色快要黑的时候,宋时瑶合上了医书,坐直了身体,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来。
她的眼睛中闪烁着明亮的光,比屋子里的灯火都要耀眼。
“看着不难啊,通俗易懂。”
宋时瑶在脑中回忆了一下整本书的内容,确定自己的确全都看懂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姑娘。”红桑在这时推门而入。
宋时瑶正要问红桑事情办得如何了,就见她微微侧身,露出了身后的另外一人。
“木香?你怎么来了?”宋时瑶有
些惊讶,木香是浮香院的大丫鬟,是永安侯夫人身边得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