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简单一进入工作状态,就和周边的一切都有了壁,完全没听到莫嘉白和安心一唱一和的彩虹屁。
她环顾四周,清冷犀利的目光落在场馆的角落里,眉头微蹙起,“那边的那个雕塑,找人换一个,颜色有点突兀了。”
“还有那个楼梯,把墙上的装饰画拿掉,放上植物盆景。”
她简单的点了几个地方,吩咐安心,“你再看一下还有那些地方不合适的,该换的都换一下,然后画的放置,你来统筹一下。”
安心跟在慕简单身边时间也很久了,很明白她的想法,而且为人又机灵,做这些事应该不成问题。
安心和慕简单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她只觉得天上坠落一颗流星,正好击中了她。
惊喜来的太突然,她高兴手脚发抖,“师父,我没听错吧?!你是说,让我帮你修改场地,顺便摆画?!”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也就是说,我也算是黑猫画展的参与人员之一了?!”
慕简单挑眉,故意逗她,“怎么?你不是说黑猫是你的偶像吗?现在让你帮偶像改改场地,布置布置画,难道你不愿意?!”
“愿意!我当然愿意!”
安心激动地连连点头,“这简直比中彩票还让人开心好吗?!师父,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出去说,我是黑猫画展的策展人之一了?!”
慕简单体贴的点头,
“可以,算是给你的工作福利了。”
安心飞快的抱了慕简单一下,“师父你真是太好了!我爱你!”
慕简单被她肉麻到了,无奈的把人扶正,推开,“赶紧干活去吧你,要是我不满意,这福利就没了。”
“保证完成任务!”
安心跟打了鸡血似的,屁颠屁颠的跑去联系人来处理场地了。
封夜北一直在他们后面默不作声地跟着参观。
倒不是他不想和慕简单聊天,他会看画,但是画展布置这些事太专业了,和他的生活八竿子打不着,根本就找不到可以插话的契机。
一股莫名烦躁的情绪缠绕在他心里,像坚韧的丝线,越挣扎,缠得越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慕简单对封夜北隐瞒病情的事情,心里有些不满,这种感觉就像是扎了一根小刺,平时感觉不到,但只要动起来,被扎到的地方就开始隐隐作痛。
所以从刚才吃饭开始,她就有意无意的避免和他说话。
到了画展这里,她全身心投入工作,只顾着和安心还有莫嘉白聊天,不知不觉间忘了封夜北。
可是这在封夜北眼中,却引起了巨大的不安感。
他一路看着慕简单和他们聊天,先前不仅护着莫嘉白,现在还能轻松自然的和安心开玩笑逗她。
封夜北的指节不由自主地收紧,收紧。
掌心传来钝钝的疼。
恐慌的感
觉将他包围。
是不是在慕简单心里,她的工作,还有她的那些助理、徒弟、闺蜜,都比他要来的重要?!
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就像每次那种他控制不住的感觉袭来的时候一样。
从他听到慕简单和莫嘉白在房里的那段对话开始,他就一直隐隐能感觉到。
他的情绪不是非常稳定,巨大的失落和不安全感冲击着他的内心。
他想时时刻刻都看着慕简单,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不和别人说话,不看别人。
比如现在,对他有些冷落的慕简单,让这种情绪达到了空前的高涨。
封夜北的呼吸变得愈发沉重,灼热。
在简单身边谈笑风生的人,他们都应该消失!
他想把她关起来,藏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让她的生活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只能和自己在一起!
这样的想法跳出来的一瞬间,封夜北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他怎么可以对简单有这样阴暗,残忍的念头?!
封夜北有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小臂,迅速把这些可怕的思绪都甩出脑外。
慕简单是背对着封夜北的,对于他的变化,并没有察觉到。
她交代完了安心,就和莫嘉白一起离开了场馆,封夜北调整好心情,确定他跟着一起就放了心。
莫嘉白快烦死了,因为他总感觉后面像
是跟了一条饿狼,如影随形的跟着她们,还直勾勾的盯着简单。
封夜北走到慕简单身侧的时候,他故意紧紧挽住慕简单的手臂,天南地北的和慕简单聊天,反正就是不想给封夜北和慕简单说话的机会。
“简单,你那个助理,真的能把场地布置好吗?她一个人能不能行啊?要不要找人帮帮她?”
慕简单却毫不在意,“放心,她搞得定。”
莫嘉白不信,他拧着眉,“真的?我知道你的助理肯定是不会差的,但是画展和别的不一样。”
他认真的给慕简单分析,“天气的阴晴,灯光的明暗,还有画的位置的摆放,都会有影响的,尤其还是你的画,你应该知道业内有多少人在盯着。”
“这绝不能出一点差错!那个安心,她看起来从来没接触过这些,真的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