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邢总捕,此路不通啊。”两个穿着玄黑袍子的人驱散了人群,拦下了邢全忠。
“为何?”邢全忠此刻却半点醉意也无,精气神皆提到最完美的状态,随时准备破开两人的钳制。
“可汗调令,邢总捕可要接下?”两个玄黑袍子的男人轻喝道。
邢全忠闻听此言,就想躬身,但酒气已经侵入腿脚,酥麻了,起不来,只得以自身法力撑起自身。
“臣愿接。”邢全忠鼓足法力,大声应答。
“擢令原巡捕总捕邢全忠为礼司仪仗郎!钦此!”两位玄黑袍子穿身上的男人大声宣读着从可汗宫中得来的调令。
每一个字都让邢全忠脸色煞白。
这哪是调令,哪是擢升,这根本就是明升暗贬。
礼司是北邪台汗国朝廷的哪个部门?那一直是重中之重,与山上仙宗交涉的部门,也是祭祀祖宗的部门,还是与外交流的部门,礼司的仪仗郎又是什么?其为三品官,仅在礼司司长下,比原本的巡捕总捕还高一品。
但是,巡捕总捕头辖管全国巡捕三万人,可礼司呢?全员不过数百,无兵无权。
这不是谪贬又是什么?
凡有了解朝廷官员用人体系者都能看得出其中意思。
受此文书,邢全忠直接散了托起身体的法力,整个人噗通一声栽到地上。
“邢大人,接令吧。”两个玄黑袍子的男人不说二话,直接就将调令都插入邢全忠的手中。
邢全忠哪能受此令,抛了出去。
“老子才不要这鸟官,去他娘的。”他着实是怒了。
但那两个玄黑袍子的男人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丝毫不理会身后异状,也不管邢全忠的态度。
而后,邢全忠便以法力闷声拖着自己的身体,玩酒楼方向“走”。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只大手接住。
“没想到你这小子还真是大名鼎鼎的邢总捕啊?”
是那酒肉和尚,吐着酒气,咧着满口黑胡子的大嘴,朝他恶形恶状地笑着。
“喝酒。”邢全忠说道。
“好,喝酒,喝酒,我就说你何必受那鸟气,这可汗的操蛋性子我早就看清了,就你们这些‘忠臣’还一心跟着,哈哈哈,一坨屎罢了。”酒肉和尚也是醉了,各种肺腑之言都吐了出来,丝毫不怕被外头的人听到。
邢全忠听了,初时还想挥拳,但又思及门外的那张调令,便又放下拳头。
邢全忠的犹豫却被酒肉和尚误会了:“莫忧愁,此地除了你我,驴子,还有这位道士,嗯,还有道童,没别人了,这道士费了个法子,将咱们这的位置都隐蔽了,外人听不见,瞧不着这里头的动静的。”
“嗯。”邢全忠点点头。
道士是山上人,本事自然不差。
就在两人互诉衷肠,话语不尽时,原本趴在酒桌上的道士却慢悠悠坐了起来。
他看了看两人,然后笑了笑。
“老驴,如何?”他的笑是给突兀地站在厅堂中的老驴的。
咯咯咯……
老驴不会说人话,只能怪叫着,似乎非常愤怒。
它的愤怒全在扬关身上。
但扬关却也已经不再理会他,他转而看向酒肉和尚和邢全忠。
“多谢二位相助。”扬关拿起酒杯,遥遥一敬。
而在两人还莫名其妙时,扬关便携着道童与老驴消失在了此间酒楼。
踪影全无,看得两人目瞪口呆。
无法力波动,无法术道术的痕迹,就这般消失了。
仿佛穿破了空间,直接无踪。
两人这时也知晓,这是撞见仙神了。
但又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一个还极其厌恶那仙神,都是混不吝个人,所以没大在乎,竟然继续喝酒吃肉起来。
也是大胆的人。
只是,一者确实是混不吝一人,天不怕地不怕,一者却只是心如死灰,无有再怕之物。
……
“老驴,你这玩意比你那祖源魔气还要古怪许多啊。”
扬关以一道游离不定的剑光锁住一团乌泱泱灰蒙蒙的平静气息,并朝着一旁的老驴问候道。
咯咯咯……
老驴回以腥臭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