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游人都这么说了,哪还有拒绝之理。
因此,伙计也就没将这扇开开,放人进来。
这不游人竟也讲理,没有强闯进来,带着脚踩泥水声就远离此间客栈。
不游人一走,其它客人又一次哄闹起来,有几位还提点起伙计。
“小二诶,你这可就不对廖,那不游人你今日不放进来,改日可就要来寻你们家麻烦了,到时可就有你们受的,这屋子得被刮一层皮诶。”说话的是说书人。
虽然借了人家的地说书,但却半点也不当自己是个客人,自顾自地在那儿打趣人。
小二尚属年轻,一听这话顿觉自己方才做事不对。
不游人那是他能胡乱赶走的?
车迟国内谁人不知不游人的作风,官衙都得被他们管着,搅得一地鸡毛,还会让官衙的人来收拾。
那威风劲,他们这家小店可受不住。
只是现在想去将人追回来也来不及了。
且外头风大雨急,就更追不得了。
掌柜此刻也不在这大厅,正在卧室休憩着。
“莫慌莫慌,小子莫慌了,我观那不游人是不会来找你们家麻烦的。”
有人又出声安慰。
伙计听了,赶忙追问,要抓拿住这根稻草来。
“不知老先生高见?”
因说话的人是为年逾六十的老书生,因此,伙计才这般尊重的问候着。
“高见没有,只不过是听那不游人的声音颇为熟悉,应当是勾杨县的卢川宇,素有良名,不是什么奸滑贼獠,所以你也勿要慌了,你也不必去追,那卢川宇腿脚功夫了得,此刻怕是已经跑出十多里了,你追也追不得。”老书生说道。
老书生说了这番话后,伙计才安心下来。
而后他给老书生赠送了一壶清茶,已经一盘糕点,算是谢礼。
老书生也不拒绝,将这壶清茶和这盘糕点都接了下来。
之后,说书人继续说书,维持着客栈内的热闹气氛。
十里坡剑神的故事是说完了,他接着就讲起一桩古怪轶事。
说的是关于荒郊野岭一小间客栈的诡异怪事。
至于这客栈会有什么诡异怪事,那也就全赖说书人一张嘴了。
说书人说这客栈在七月七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有不游人前来敲门躲雨……
客栈间的众人一听,这是要现编个故事。
这不就是就地取材嘛。
而后,他又说伙计不肯开门将人赶走……
听到这,伙计就先不答应了。
“你这厮会说书吗?哪有这么说书的?”伙计大骂着,喝骂间,就吐着气息,将烛火吹得摇曳不定。
但说书人笑笑不理会,接着说着自己的事。
说那不游人其实并未走远,仍在客栈侧。
他如此也不为别的,只因客栈内有一头作恶多端的妖孽……
话尽于此,他便压下话头,没再说。
“诶,还有呢?!”众人正听得兴起,毕竟在这是取材自己的,自然特别关心后续内容,就仿佛置身其中。
“诸位?没觉得我们这儿多了人吗?”说书先生阴恻恻地笑道。
众人被他的这张在昏黄烛光下映照的阴森表情吓了一跳。
你这老小子不会就是妖孽吧?所有人的心底不由冒出这个念头来。
而这说书人却也不推诿,直接就张口一吐。
一道道银白白的丝线自他口中吐出,追粘住在场所有人。
“嘿嘿嘿,狗腿子,快快走去,不然我可就将这些人的小命都带走了去。”
说书人怪笑间,就化作了一头身形庞大的八腿黑毛蜘蛛,还长了个人脑袋,就是这个人脑袋在哪儿桀桀狂笑。
另外,方才巡弋客栈的小子则变作一团干尸,后颈处也粘着一道蛛丝,正在那儿呼哧呼哧地吼着,就朝着客栈大门的方向瞪大那双黑洞洞地眼眶。
在座所有人尽皆惶恐,但脑后粘了蛛丝,却连惶恐的表情都做不了,只能任由摆布着,大小便失禁也做不了,不知是不是这蜘蛛妖魔受不得有异味的口滑,遂也禁了大小便。
呼!
忽然,大门猛地被一阵狂风吹卷开来。
然后,就见一道声音呼啸而入。
一道一身玄黑的身影立在客栈当中。
“妖孽好生猖狂。”这人喝道。
“哪能比得上您猖狂?”蜘蛛妖怪嗤笑一声。
“你以为拿这些人来,可以威胁住某吗?”这人一双大手就按到绑在腰间的两柄长刀。
“那你又为何要与我说这些废话?”蜘蛛妖怪却是有恃无恐。
这妖孽多智。
“好!”这人忽然大喝一声。
像是要应下这桩“买卖”一般。
可随着他的大喝,一道金光从他口电中射出。
金光极快,人眼跟不上,念头都追不及,就已经扎入这只大蜘蛛的脑袋去。
大蜘蛛虽然也反应不及,躲不开,但是应激而动念,念头已经流转出去。
噗噜噗噜……
一团团烂泥酸水坠落到地上。
客栈内的一众人尽皆没了小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