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斗法也是件颇为有意思的事,尤其是会施展上浑身解数的境界不高的修行者。
此刻台上就有两个散修在那儿各施手段,要将对方打落下台。
一个散修持着个鎏金烫银的斧钺,一个散修把着一双牙儿钩。
斧钺每次力劈出去,便有一道璀璨的金色风刃,煞是好看。
而牙儿钩甩时,也有一道道月牙般的气刃飞斩而出。
只是这两件法器的施展都颇为消耗真气,如若他俩练就法力,倒还顶得住消耗,但是两人才堪练气,自家真气盈余都不多,如何够这两件法器消耗。
两个只斗了三轮,便气力不支,借其早就画成的符纸来。
练气修士画出的符纸的威力自然不高,多是吐水烟雾之类的辅助性法术,或者还有个风刃,这风刃便已顶天,两个半吊子的散修要施展也不容易,能有这么个风刃在场中大转,也是因为斧钺法器的缘故。
符纸也拼完后,便开始肉搏。
凡俗的武术他们也不嫌弃,拿来就练,幸好修行者体质都非比寻常,所以这武术在他们手中也寻常人打出的厉害。
只是他们手上的一套武术打下来,虽然精彩,却也丢了全部颜面,这场水陆法会,他们俩是输定了,皇帝也不会给他们任何册封的。
最后两个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伙被一道黑风给刮了下去。
随后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飞落到台上。
黑色身影对着摔到地板上的两个散修啐了一口:“丢人现眼的玩意,咱得脸都被你丢尽了,皇帝老儿还怎么舍得给咱们个官职来做。”
黑色身影是个黑脸汉子,浑身上下又穿着黑,看着颇为丧气。
而他身边的白色身影更是丧气,一身的白,再添上白得像纸的脸,好似一个纸人,让人看着就觉得诡异恐怖。
但这两人又不是邪道魔门,只是意外获得旁门小道的散修。
两人也不是旁门中人,也是个散修,不过手上的传承颇为完整,只比一般散修强一些。
但是无人引路,只凭着古时的注解,与对方的讨论,却也有些内容出差错,所以练成了如今这模样,一个黑脸一个白脸,煞是奇葩
不过两个仍旧筑基得成,只是筑基有瑕疵,而今煞气都不敢炼化来,免得身体承受不住,被煞气给反噬了。
所以就想来朝廷这请个官身,以龙虎气来压制煞气,让桀骜不驯的煞气变得安静来。
“皇帝,可否舍个官来?”黑脸汉子直接就朝着不远处的皇帝喝问一句。
皇帝,一个四十多岁的被酒色骚扰了身子的男人。
他的脸方方正正,白白净净,长了胡须三缕,好似一个发了霉的白馒头。
皇帝被黑脸汉子这么一问,却愣了愣,这等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前脚还说人丢人现眼,现在自己却也不客气的挥霍着自家的面皮。
但这话皇帝回不得,只能旁边的近侍回着。
“大胆,你这方士竟敢如此无礼,藐视君上,还请搜山士出手,将这无君无父之辈拿下。”面白无须的年老近侍指着台上的黑脸汉子骂道。
搜山士得令,立马就拿着手上的法器,要去把太巧合的人拿下。
但是不待搜山士去拿人,就有一道姹紫嫣红的剑光忽闪而至。
黑脸与白脸想要避开,却难躲开,但是剑光来的快,只得用上法器来阻挡。
黑脸打出一道金铜色的司南出来。
司南吐着金光,把这道剑光给拦了下来,使黑脸散修不至于丢脸。
这司南也是黑脸与白脸继承前人来的好东西。
只是放在洞府太久,无人祭炼,法禁自行消散了几道,威力比原本也就差了好些。
不过这儿终究是皇帝老儿的地盘,一股子龙虎气不知何时就砸了过来,直接将两个人压的背了气。
是搜山士,不知在何时就打了一道龙虎气法术出来,他自己也有些懵懵。
被拿下的两人自然立即被搜山士拿下来,压走去听候皇帝发落。
而两人一走,这法器却没有跟着走,且没了人操纵后,便跌倒了地上,自晦了身上的宝光,看着就是寻常的一件司南器具。
而这会,方才那道剑光猛然下坠,在台上刻了一道印子。
印子没刻一个呼吸,就有一道鲜红色的身影落到台上,就好似一朵红玫瑰开放在台上。
“铁血荆棘?!”有人识得这位。
铁血荆棘,未曾拜入任何宗门,是个散修,修为不低,已经炼煞凝罡,三十年前扬名修行界,以其手上一道飞剑法器而闻名。
那飞剑法器以旁门之法炼成,乃是取炼法之人的每月天葵之血,辅秘术精炼铁器而成,且万万不得借他人的天葵之血来炼,否则必有不详。
所以要练成这道飞剑,唯有女人方可。
这铁血荆棘自然也是个女人。
宽大的青色道袍将她的身材遮掩住,平平无奇的苍白面容也让人多不出一丝邪念,环绕于头顶上的一道血色小剑更让人只能将眼睛躲开去,不敢多窥视,免得被小剑上的剑光闪到眼睛。
铁血荆棘落到台上时,台下观战的大多散修都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