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银色的飞燕飞刀,两边翅膀做刃,一遍翅膀已经没入梁柱三分,可见掷出这只飞刀者的功夫有多深。
阿罗见状更不敢怠慢,而说书先生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双眼都失了焦距。
而这会阿罗如何还不明白此事乃是预谋,他的假死已经为外人知晓,过去的仇敌已经追究到门口来了。
“看来过往的恩怨是得要有个了结了。”阿罗心中叹息。
原本他还想着自己假死便能断了这些恩怨,却没想到还是被人找到了,寻仇的终究还是上门。
而他不会想着自己再真死一次来平息仇敌的恨意,所以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了结掉他们的性命。
阿罗隔空摄来扎入梁柱上的飞燕飞刀,然后掂量了几下。
“燕子门的人。”阿罗心下做着判断。
“想来还不止。”阿罗想到这就要出声喝问,将人引出来。
但没等他说话,就有一人趁着雨声悄然闯入屋内。
来人二话不说,即刻出拳,一拳就捶向阿罗脑袋,力求要一锤定音,将他的脑袋捶个稀巴烂,好似破烂大西瓜一样。
但阿罗那是吃素的,练气有成后,他的武功比之以前更有精益了,虽实战少,没法说是千锤百炼,但是对付这么个莽汉却是简单,只是张口一吐,就吐出一道匹练罡气。
罡气澄清,于这昏黄的烛光间显得异常亮眼,却也刺眼。
大汉拳锋虽尽得力道精髓,刚劲威猛,但终究肉体凡胎,如何能挡下这神仙法术般的吐息罡气。
只闻唰的一声,罡气就切落大汉的拳头,洞穿了大汉的手臂,然后斩下了大汉的脑袋,滴溜溜在天上抛着转两三圈,然后坠到地上,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没了气息。
大汉的脑袋正巧就转到说书先生的脚下,那双怒目圆睁的大眼睛正巧就与说书先生刚恢复过来焦距的眼睛对上。
说书先生虽然常说自己半只脚混在江湖里,但是哪见过这等场面,被吓得当场失禁,呜呜一声昏倒过去,他那被定住身体的妻子也跟着他站着昏迷了过去……
“都说子午贼拳法了得,没想到内功更是出神入化,竟可吐纳罡劲。”一道声音隆隆作响,从屋外传入,比之嘈杂的雨声还响亮。
阿罗抬眼看向已经被方才那大汉撞出的窗口,在那口子外,正站着一人。
此人白衣胜雪,眉如剑,眼如刀,但却长了蒜头鼻。
他武功了得,外功内功都练到极致,此刻屋外的这点雨都淋不到他身上,仿佛他的身周有一道肉眼看不见的罩子,为他将雨挡下来。
“见神功夫。”阿罗呢喃一句。
在未曾接触到仙法前,阿罗曾追索的是武道的极境,就是这见神功夫。
功夫练得了神,有了如同仙法一般的异能。
眼前这人就是如此。
但是阿罗炼了道法后,就觉得武功不过技尔,不过草木灰,比不得道法如高山如明月,比不得,比不得,着实比不得。
“果然啊,你有仙缘在身。”这人盯着阿罗看了好一会,最后说道。
“罢了罢了,现在的我见你如见心魔,走休,走休。”他叹息一口,竟跃身退出了此间,然后如飞鸟般腾于半空,消失于雨幕中。
阿罗见这一幕,虽觉奇怪,但并不稀奇。
见神功夫在身的武者都有一异能,那就是趋利避害,遇凶躲灾。
显然这位是察觉到自己不是有法术傍身的阿罗的对手,所以急忙脱走,跑离此地,不与阿罗争斗,免得修炼多年的武道全都白费在这。
只是名姓都没留下半个,也是奇葩。
不过如此大敌走了也好,阿罗更有把握面对其他对手了。
吱妞。
阿罗拉开了屋门,走到了门口飞檐前。
是雨正巧也淋不到他的地方。
“还有谁?都一并出来吧。”阿罗朝着雨夜喝道。
没甚人理他,但却有箭矢飞刀回应他的问话。
离弦之箭的裂帛声在雨中很响亮,却也太显眼。
阿罗只念了个咒,一阵狂风自院中突兀卷起,将院中的雨都倒卷出去,化作一道道水箭,而那箭矢与飞刀也被狂风荡去上面的力道,变成绵软无力的线头一样跌倒到地上,都还没碰到阿罗的衣角半片。
噗噗噗噗……
而阿罗以狂风泼洒出的雨水已经打在院墙上,将院墙打得塌了一大半。
约莫过了十个呼吸,雨水重新哗啦啦倾泻下来。
周遭的气氛又凝重了些。
因为弩箭没有再射,飞刀等暗器没有再发。
而阿罗也摒住了呼吸,闭合了浑身的毛孔。
有人放了毒气。
“是你。”阿罗马上就找到了源头。
竟是那说书先生的媳妇。
她并未被吓破了胆,更没昏迷,只是方才放缓了呼吸,使心脉滞停,如此才让阿罗放松了警惕。
毒气早就在放了,阿罗也是到放了狂风法术后,呼吸到新涌来的空气,察觉到其中不同,才知晓这儿有毒。
至于为何说书先生没事,看其脸色一如既往的焦黄,呼吸平稳,表情安详,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