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渔一怔，“柒柒姐，你的意思是……还想跟封爷离婚吗？”
顾柒柒唇角勾起疏懒的笑容，“我不该跟他离婚吗？你都说了我受了委屈，既然他让我委屈，我不要他不就好了。”
李小渔神色复杂地看着顾柒柒，心中更加心疼她。
她用力抱了抱顾柒柒，“柒柒姐，你放心，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你今天累了，我来照顾你。”
顾柒柒心口蔓延起细微的感动，伸手拍了拍李小渔的手背，上一世的李小渔也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都站在她背后。
小渔总说，当初是她带着她们孤苦无依的母女回到顾家，才让她们有了安稳的生活。
其实，也一直是他们的陪伴，温暖着她的人生。
“谢谢小渔，你去旁边的房间休息吧，有事我叫你。”
“嗯。”李小渔给顾柒柒盖上被子，“好好睡一觉吧。”
顾柒柒头昏脑胀，早就累极了，很
快就进入梦乡。
梦中，她看到封墨行推开她，抱走苏怡然，一夜未归。
她坐在客厅一宿，桌上的菜已经冷透，而他第二天回来唇角还漾着温柔的笑容。
她踉踉跄跄地奔向他，狼狈不堪，“你去哪了，昨天是我的生日。”
封墨行神色自若，“与我有关？”
她咬着唇，压下眼底氤氲，“封墨行，我是你的妻子，她不是！我只想，生日的时候，你能陪陪我……”
“可我想娶的人从来不是你！”封墨行冷笑一声，“从你用尽手段嫁给我的时候，就不该对这段感情抱有任何奢望！”
“顾柒柒，你想要的名利、地位，我都给你了，你要的得还不够多么！”
男人无情地转身离开，留下她一个人抱着膝盖蹲下，痛得不能自已。
“不……封墨行，你不能这么对我……”
顾柒柒嘤咛出声，一下睁开眼瞳，尽是痛楚。
那不
是梦，那是上一世真实发生过的，她深陷其中，像是牢笼中濒临死亡的困兽，拼命挣扎，却怎么也逃离不出。
冷汗涔涔而下，顾柒柒望着窗外如洞穴一般能吞噬人心的黑夜，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夜深了。
封墨行没有回来。
这个时间，他应该睡在了苏怡然那里吧。
苏怡然长得那么好看，眉眼中都是勾人的魅色，有哪个男人能拒绝那样的女人呢。
顾柒柒伸手按在心口的位置上，喉咙里尽是酸楚。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
眼角却有一滴泪，缓缓滑落，浸湿床单。
仍旧是做不完的噩梦。
就在顾柒柒再次睡着后不久，房间的门被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迈步坐在床边。
男人眉眼沉凝，浸在阴影里，目光紧紧锁在床上的人身上。
顾柒柒正合着眼，手紧紧攥着床单，身体像小兽一样蜷缩着，神色惶
惶，眼角还存留着泪痕。
“封墨行……”忽然，床上的人呜咽着低喃一声。
男人一僵，喉咙紧了紧，半晌才“嗯”了一声。
可床上的人，却没了声音，只是捏着被子，呜咽地低泣着。
像是在做噩梦。
封墨行绷紧的牙关松了下来，默默盯了顾柒柒半晌，脸上浮现一抹不自在，他迟疑着伸出手，想着是不是应该拍拍她的后背。
可这时，床上又响起了声音，那声音闷在被子里，更加委屈和酸楚。
“封墨行，你混蛋，你这个……王八蛋！”
封墨行：……
睡着了，还要骂他！
男人黑着脸又把手收回来，目光落在顾柒柒紧锁的眉头上，心口却又泛起一股异样。
他俯下身，替她拉了拉被子，望着她那沉浸在梦中纠结伤痛的神情。
暗哑的声音鬼使神差地开口：“顾柒柒，你是不是还在乎我？”
问完，他
攥紧手心，忽地生出几分忐忑。
顾柒柒没有说话，室内一片寂静，封墨行只觉得自己刚刚像是疯了一样，竟跟她计较起这个。
可这时，模糊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封墨行，你知道么，以前我很想，很想嫁给你。”
正要起身的封墨行一顿，眼神微动，多了一丝罕见的柔和。
那时候她天天叫嚷着要嫁给他，追在他身后，一刻都不消停。
何止他知道，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顾家大小姐闹着要嫁封氏总裁，三天两头闹出绯闻，人尽皆知。
封墨行叹了口气，转眸望着她。
此刻的顾柒柒长发披散，肌肤晶莹如雪，在夜间泛着阵阵冷光，精致的锁骨在被子中若隐若现，异常勾人，而她的眉眼间，比起刚刚更为平静，甚至多了丝释然。
她声音卷着困意，嘟囔着说：“只不过，那是以前，我现在只想离开你这个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