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公子名叫王云飞,祖辈们是靠做古董生意起家的,听说他是在京城的古玩市场上意外的捡了个大漏,这才一跃成为了临安府的首富,有了今天的社会地位。
不过,至于他当时捡的是个什么东西,到今天也没人知道,总之,此人就是突然在临安府崛起的,而且崛起的非常快,非常的传奇。
青年心中冷笑,没想到此人年纪轻轻,竟能有如此城府,不仅演技出众,还懂得笼络人心,看来能坐到临安首富的这个位置,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王公子,您这也太自谦了……”
“就是,王兄,也就是你,要是谁敢如此诋毁我,我早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了,你的胸襟可真另我汗颜哪。”
众人顿时又开始了一句句的附和,就连旁边桌的黄小郎也跟风般的跳了起来。
“呵…”
听着这些人一唱一和的奚落,这青年只觉得无比的好笑,当即眼睛一转,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个……王公子是吧?”
“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你是打算把这副画给黄兄当贺礼?”
他口中的黄兄指的自然黄刺史的爱子,也就是今天的新郎官,黄小郎。
“是的。”王云飞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可下一秒。
“唰。”
就在众人嬉笑、鄙夷的注视下,青年突然猛一抬手,把那幅画从卷轴上生生的给撕了下来……
“小子,你干嘛!你……”王云飞顿时大惊。
不只是他,青年的这个看似疯狂的举动顿时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表情都相当的精彩!
“这是我对黄兄的一番心意,就算是你秦大人带来的,可也不能说毁就把它给毁了吧?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王云飞的声音越来越冷,脸上也变得有些铁青。
“呵呵,别急嘛,你的画又没坏,这不在这呢么?”说着,青年把刚扯下来的那张纸随意往桌上一扔,赫然就是被众人吹捧了大半天的那幅《红日》。
只是用
来装裱的卷轴还被他牢牢的抓在手里。
“呵呵,其实我们秦大人一直都没有想好,到底送什么东西才能表达出他的心意,可既然王公子你都这么慷慨了,那我家大人怎么也不能太失了面子不是?这样吧,今天我便替秦大人做回主,就以此物来借花献佛吧。”
话毕,青年甚至连瞅都没再瞅那张《红日》一眼,便把手里的卷轴再次平铺到了桌上。
“小子,你怎么能这样,快和王公子……”看着眼前这张空荡荡的白纸,黄小郎的俏脸上已泛起了微微怒意。
“噗……”
可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见青年突然拿起了边上的一壶酒,并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把酒一口喷到了纸上。
顿时。
一条条深浅不一的墨色争相的跃然纸上,一幅画风朴实无华的丹青山水,几乎在眨眼间,就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此图虽然只有黑白两彩,并不像那幅《红日》般艳丽,但无论是运笔的手法还是画中那种缥缈似真的意境,都属当世罕见的珍品,把在场上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
“天哪,我知道了,这是庐山图,顾恺之的庐山图!”
“顾恺之的画目前市面上早已经绝迹了,它……”
看着那一张张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惊愕面容,青年揣摩着原主的性格,唇角上勾,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睨向了黄小郎身边那个一直盖着红盖头的妙龄女子,柔声的说道:“妹子,此图虽然也有点价值,但若是想拿它来给你当贺礼,怕还是太轻了……”
“贺礼?公子,你,你是……”新娘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却十分的好听。
“我是玉姐的朋友,我叫,张猛。”青年随意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耳边轻声的道。
“玉,玉姐……”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玉姐这两个字,新娘的身子突然一抖,就好像整个人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刺了下似的。
良久。
王云飞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昔
日的草包为何会有如此的眼界,竟能仅凭一对肉眼,就看透了那画中近乎完美的玄机?
而且,《庐山图》……
王云飞一阵肉疼。
从小到大,他何曾被人如此的打过脸,况且打脸之人,还是个穿着土里土气的傻小子,这让他如何接受?又让他如何甘心!
他狠狠的攥了攥拳头,强忍着那股恨不得要活剥了这厮的怒火,眼底带着锋利的探究开口质问道:“呵呵,看来兄台真是深藏不露啊,只是不知兄台是如何看出此画是另有玄机的?”
一听这话,原本正震惊于画作的众人纷纷抬头,对这个跟秦太傅一起过来的青年人投去了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目光,连坐在一旁的黄刺史,也在隐晦的看了眼仍在那自斟自饮的秦太傅后,心里多了些莫名的东西。
“怎么?想学?”青年眉毛一挑。
“你……”
“呵呵,简单。”只见青年先是又轻抿了一口手里的酒,然后渍了渍嘴,又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