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二胡还要么?”王长生忽然指着被放在地上的二胡问道。
梁平平摇头说道:“沾了血不要了,我曾经在她的坟头前发过誓,今天过后……我就再也不拉二胡了,从此封手。”
王长生说了一句可惜,然后伸手揽上了他的肩膀,转过身子后说道:“我们走吧。”
“去哪?”
“先活着,然后找个地方喝点,在这毛也没吃上,肚子饿了”
“谢谢”梁平平沉默片刻后说道。
“要不这顿还你请?”
“那羊肉,你吃么,吊炉烤的那种?”梁平平试探着问道。
“拍点黄瓜,再拌个萝卜皮……”
王长生和梁平平肩并着肩走着,闲聊的这几句也没刻意的压低声音,就幽幽的飘向了身后,龙虎山的脸都绿了,这一幕看起来像极了两个偶然在街上碰见的老友,然后说找个地方喝点小酒的画面,画面很对只是场合不对,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当两人踏出这座庄园的时候,也许要面对来自龙虎山的疯狂报复,门也并不远,大概也有几十米的距离。
扶九的一个心腹的随从来到他身后,有点担忧的低声问道:“小先生那里?”
“打不赢,还跑不了么?随他去吧,小师叔说他下山以后我们这些师兄愿意管就管他,不愿意就不管,二十几岁的人了难不成还得我们这些师兄弟抬着他走不成?”扶九看着王长生的背影,淡淡的扔下了一句话转身就要走,但想了想后又跟这人交代道:“处理一下这的事,总归是死了人的。”
王长生和梁平平的身影已经走到了庄园门口,其实他俩的身影在后面很多人来看,就是那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热血青年的背影,这种人讲义气有情义,但却不知道深浅,为了朋友这两个字就敢抛头颅洒热血什么的,看起来挺豪情的,其实真有点傻。
没错,在如今的这个年代,两肋插刀这个词,就是一些脑子有病人的代名词了。
马长云小声的跟余良子说道:“要不要押个宝堵谁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弄点彩头乐呵一下”
余良子震惊的说道:“这么干好嘛?是不是对龙虎山的道友太不敬了?”
马长云翻手就从道袍里拿出一杆小旗子,摊在手中说道:“这是茅山当年的祖师三茅真君传下来的一杆招魂幡,你应该听过的吧,我用它来做赌注”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彩头确实让我心动了”余良子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个舍利子,有点心疼的说道:“我身上也就这件东西能跟你们祖师爷传下来的相媲美了,我们焚净峰存世也不过七八个”
马长云顿时眼睛一亮,舔着嘴唇说道:“我赌那两个人安然无恙的离去”
余良子皱眉问道:“你就这么看好他们?”
“呵呵,我主要是看气质……”
到了门口,王长生和梁平平又回过了头,他俩当然不会认为跨出这个门后他们插上翅膀就能飞了,龙虎山人总归是要个说法的,丢的面子也得要找回来,于是就看见常山岳领着两个龙虎山弟子缓缓的走了过来,他身后两人都持着一把道士专用桃木剑,自己则是赤手空拳着。
梁平平低声问道:“怎么打?”
“当然是尽力打,然后,打不了就跑,这三个人没什么的,我怕那个龙龙山的常天师啊”
“他会那么不要脸的出手?”
王长生冷笑道:“现在当然不会了,但是当他的儿子被我们揍了以后,常天师就会来不及顾忌脸面了,和面子相比儿子才最重要,还有就是……我肯定自己,是扛不住一位天师的,压根就不是一个段位啊。”
茅山,龙虎和正一还有天师教的掌门和掌教,在外都被统称为天师,这是一种称呼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如果要按照辈分来算的话,这些天师应该是和陈青山还有杨來玉划等号的,至于实力么王长生没有确切的衡量过,但估计手段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那都是传承了过千年的道门大派,底蕴都是极其深厚的。
道门里出高手,从正一创始人张道陵往下,武当出过张三丰,全真出过王重阳,还有先秦时期的鬼谷子,往后的黄石公,总得来说那就是道家出来的高手乃是真正的高手。
王长生绝对不认为初出茅庐的自己能够挡得住一位正统天师的手段,毕竟两者之间的段位,至少得差了一个层次呢。
常山岳率领两名龙虎山的同代弟子来到近前,三人站定后,他挑了挑眉头说道:“你要不要报个师门出来,也许和我龙虎山有旧呢?”
王长生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小门小派的说了你们也未必知晓,又不是小孩子打架,提人就尴尬了”
常山岳抿了抿嘴,总觉得自己和对方对话的时候,一直被人给压着交流,完全没有展现出他龙虎山大弟子的风范出来,这对他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的骄傲呢,作为龙虎山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的骄傲呢?
“出剑……”常山岳咬牙说道。
“嗖”
“嗖”
常山岳后面两人突然同时扬起手中剑,不分先后脚步完全一致的掠过常山岳的身旁,递出了两把桃木剑。
道士打架当然不像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