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狂。
但她压住了。
“我只记得你说过,留在我身边的永远只会是阿宴。”
盯着对方带有不明情绪的眼睛,林宴眼里就添了八九分失望。
在她看来,景宴终究还是水御的直属。
“知道又如何?”林宴声音平淡。
“既然姑娘知道,就不该和孙景晟那样亲密。”景宴说完就要起身,林宴始终强压怒火,将灵泉水再次塞进他手里,谁知景宴一把打翻:
“我不需要孙景晟的任何施舍。”
“是他的水囊没错,但这水是我自己打来贴你冷脸的。”
林宴厉声说过这句话,捡起水囊,看着飞速变化的这一小块草地,抬眼狠狠瞪了一眼他:
“你执意做水御的人,我就不留你,天下之大你爱去哪去哪,我能帮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无非是告诉水御你死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终于明白她对水御的全是厌恶,景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谁知迎面就是对方的一耳光。
风吹来,他们两个的头发被吹动了些。
林宴浅笑:“这一幕还真是似曾相识。”
她的话冷厉非常,甩开景宴就上了马。
“阿宴知错了。”身后之人说。
“效忠主子没错。”
“阿宴只是不希望姑娘名声被毁!”景宴突然抬高音量,成功叫林宴回头:“你说什么?”
“即使姑娘心里没有王爷,但你现在冠着忠顺亲王妃的头衔,倘若和外男亲近,传扬出去必定被人诟病!”
景宴急乎乎的这么说。
“你从哪里听说我冠着忠顺亲王妃的头衔了?”林宴闲杂火气横生。
就在她差点以为是水御造谣时,景宴回答:“忠顺亲王府的周雅说的,她说……”
愕然回神,景宴半跪在地:“姑娘恕罪,是阿宴听信谣言误会了姑娘!”
“好个周雅。”林宴磨牙。
这女人一定是没得到景宴的回应,又见自己没有答应救她,就把气撒在自己身上了。
“回家之后我再收拾她。但如果你再浪费大家的时间,我就先收拾你。”
话落林宴策马离开,景宴再不犹豫,堆积在心口的不适也被一扫而空。
“姑娘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和善……”雪雁小声问紫鹃。
紫鹃默默的看了看站在林宴身后的景宴,蹙眉:“定是景宴惹她生气了。”
“要我说,还是姑娘太惯着他了,三天两头的纵着他往忠顺亲王府跑,让他两头拿好处,结果还总叫姑娘不开心,上回姑娘差点不要他了,他不是自己找上门来了么?”
来去小声接话。
“别说了,这些话落在他们两个耳朵里都不好受,既然林姐姐让他跟着回来了,想必是没什么事了,往后再不要这样说了。”
探春轻声提醒他们。
“十三刹里,除了素有杀魔之称的寒鸦,基本都是主修巫蛊之术的,但寒鸦已经三年做过什么了,这回藏在潞州城里的应该不是他。”
景宴说。
他们在顺着林宴怀疑十三刹的人在潞州城里往下分析。
“这样的话,如果他们的人真在潞州城,那我们就不必担心了。”孙景晟声音平平的,说完看向了林宴。
她是有能力对付巫蛊的。
但林宴摇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事情我也没有什么把握,况且潞州城里究竟有没有十三刹的人,还只是我们的猜测。我之所以这么怀疑,是因为那个法师直奔着城外的柳枝来,这一点实在可疑,但不足以作为定义的证据。”
想了想,她又说:“孙大哥,你武功好,你去城里先打探柳枝的下落,搜集一下相关的情况。我担心我们进城之后会被那些人一并针对,到那时候想分头行动就很难了。”
“好,我这就去。”将马儿交给护卫,孙景晟即刻溜进城门,待到来去趴门缝上看的时候,早没了他的影子。
“阿宴,你带着探春她们先进城,刚才那伙人没见过我,我假装成和你们不是一伙的跟在你们后面,有小芝在,不用担心我找不到你们。”
说着,林宴将药包交给探春:“里头的药你都认得,给大家分发下去,必要时刻可以保命——”
林宴语调尚在嘴里,小芝就在荷包里蹿腾起来。
“吱吱!”“吱吱!!”
“不好!有好多人带着家伙往这边过来了!”一直往城门里看的来去大叫。
“发药是来不及了,探出妹妹千万把药包藏好,他们是冲着你们来的,我先去躲躲!”
吩咐完林宴拉紧荷包,骑马带着小芝就往树林里跑去。
远远地看着,城门里冲出来的人都是些布衣百姓,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江重所说的怪物。
“把他们通通抓起来!”一个老头叫嚷。
林宴定睛一看,原来是城墙上站着一个身着道袍的老道,其人一身的仙风道骨,脸上却遍布奸诈。
为防止被发现,她又往里面树林里退了些。
景宴等人是比较聪明的,他们只表现出几分假意反抗,很快就被那伙人绑着走了。
城门这次关严实了,但城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