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来去出去打听消息已经大半日了,他到现在也没回来,难不成是被孙家人发现扣下了?
带着这道思量,林宴突然有些不安。
孙绍祖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倘若来去真落在他手里,那可就糟糕了。
“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吹风呢?眼看就要下雨了,廊里阴凉的很,快回屋里罢,雪雁刚从外头回来说有要紧事找你呢。”
赶来寻人的紫鹃着急忙慌的将手里的披风给林宴披上,说话就要扶着她家姑娘回去,谁知林宴腿一展快步离开,她只有赶紧跟上的份。
“姑娘,大事不好!来去那会儿派人来请,我去见了才知道他刚从乱葬岗回来!说是孙景晟被孙家人和忠顺亲王府的人用了酷刑,打了个半死拖去乱葬岗活埋了!他一路跟着,奈何孙家有人在那儿守着……”
雪雁焦急的将来去表达的转述出来,听得林宴窒息。
恰好天上炸开一道巨雷,狂风从窗户外头涌进来,霎时间吞了屋内烛火。
闪电的光将林宴的脸照亮一瞬,等紫鹃关好窗户点上灯,房里早没了自家姑娘的踪迹,一并没了的,还有房门口备着的油纸伞。
“姑娘!”雪雁惊慌往出追,却被紫鹃拦住,“你快去找来去和茗烟儿!让他们备好车马再叫上政老爷先前派给姑娘的护卫们在后门等着!我去求袭人和宝姑娘通个气儿,拿了伞就来!千万等着我!”
“哎!紫娟姐姐快点!”
房门猛地被推开,正坐在炕上沉思的景宴猛地抬头,见林宴站在门口立即下来,还没开口就被对方扯着胳膊一把拽着往外头奔去了。
“带我去乱葬岗!”
景宴眉色一滞,脚下步子当即停住。
他是个成年男人,力气远比林宴大得多。
至此,林宴又被扯了个踉跄。
粗喘着气回头看去,她有些压不住火气:“做什么?”
景宴神色凝重,原地僵了一刻,夺过林宴手里的伞,另一手抓着她手腕就往回走:“时辰不早了,眼看着大雨要来,姑娘有什么急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用力挣脱开来,林宴咬着牙怒斥:“我有天大的事要去处理,一刻也等不了!”
景宴身为水御的身边人,自然知道林宴突然要去乱葬岗是做什么。
皱皱眉,他回头重新抓起对方手腕,音色略沉:“外面很危险,姑娘不能去——”
啪!
林宴这一巴掌下去,清脆又响亮。
景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动这么大的怒,愕视着她,他失语。
“不要让我失望透顶,阿宴。”
说完,林宴收起眼底的惘然,夺回他捏着的伞转身离去:“你要是不愿意去我不强迫,回去好好养伤吧。”
垂着在体侧的手突然握紧,景宴再不犹豫,大步上前抓着林宴便往贾府后门去,“我知道一条近路。”
紫鹃和雪雁双方的速度还是非常快的。
林宴二人出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将一切安置妥当。
唯一在林宴意料之外的,是她们组织好的护卫。
“马上下雨了,你们两个快回去。”上车之后林宴扭头吩咐,紫鹃和雪雁却立刻跟上来:“我们不放心姑娘一人前往,已经和宝姑娘那边说好了,姑娘就让我们跟着吧!”
隐着不安,林宴只有点头应允。
雨来的极快,打在车顶上让人更显迫切。
林宴强忍着急躁将制好的药交给紫鹃和雪雁,心事重重地便说:
“一会儿要是遇到危险,把这药吞下去,关键时刻能保命。”
“嗯!”
来去和茗烟儿把车赶得都快飞起来,护卫们骑着马跟在车后的声音还算叫人心安。
只是随着咣当一声巨响,车子停下了。
“坏了,车轮卡在泥坑里了!”茗烟儿在外头大叫,一句话就让林宴的心掉进万丈深渊。
按照孙家人和忠顺亲王府的手段,孙景晟的伤势一定很重,眼下又被活埋在雨地里,随时都会死!
身为大夫的林宴,深知在如此紧要关头时间对生命是有多重要,她怎么可能待在原地等?
随着紫鹃和雪雁一声惊呼,林宴直接从车上跳下来,抢了一匹马迅速爬上,扬鞭就往山上奔去了。
见状景宴拿过雨伞也从一人那儿抢来坐骑,让那两人帮着来去和茗烟推车,稍后带着一众护卫飞速追上林宴,雨夜里很快就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马术课从未及格过的林宴,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骑马骑得这样稳又快。
经过一片小树林,林宴借着闪电一眼看见不远处几个穿着蓑衣的人,那便是特意在这儿守着的人了。
随着阵阵马蹄与马儿的长啸声响起,那几个人立刻拔剑往这边冲来。
林宴反应迅速,跳下马躲在一棵树后,待景宴与护卫们和那几人交手,拿出迷心蛊放在地上,下一秒就吹响控制它们的旋律。
待到蛊虫成功钻入那些人体内将他们控制住,护卫们当场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等景宴回头再看时,树后哪还有林宴的影子?她早跑去埋着孙景晟的地方了。
林宴头一回觉得泥土会这样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