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凝笑,这家伙不去押宝简直屈才了。
“宝哥哥举的例子很好,下次不许再举了。”
“嘿,我偏不。”
“哟,你们两个欢喜冤家又闹起来了?”王熙凤一面说着一面进门,她与宝钗同往,一上来就去拉林宴,偏偏被宝钗先了一步。
林宴知道她是拿自己寻开心,也不恼,贴着宝钗将猫儿送到她怀里:“才没有,是宝哥哥先同我说起我给猫儿新取的名字的。你们怎么一道来了?”
“我原是去太太那里回话的,宝姑娘也在,听我说要来寻你,便跟着过来了。”
王熙凤笑盈盈的回,话间听宝钗小声问林宴猫儿取了什么名字,特意存笑给她们留了说话的空儿,稍后才继续说道:
“明儿是敬老爷的生日,他不回来,你珍大嫂子便叫咱们都去东府逛,所以我特地来知会你们一声。”
“既是如此,秦钟必然是会来的了?”宝玉又高兴又紧张,说完还不忘悄咪咪看一眼林宴。
王熙凤自打上回就看出他的小情绪,转而笑起:“那是自然,你们爷们儿在一块可以好好耍,所以到时候可千万别来姑娘堆里作乱。”
闻悉此言,宝玉再不纠结。
第二日林宴随大家到了东府,闲聊不过几句,尤氏就说起了秦可卿的病症,就在大家愁绪满天飞时,宝玉忙说:
“林妹妹不是会医术么?给蓉儿媳妇瞧一瞧不就罢了?你们成日家说什么张太医李太医的,怎么把这个林太医给忘了?”
话出口众人堆积的阴霾当下扫掉大半,早在思量用什么借口接近秦可卿的林宴立即来了波趁热打铁,“蓉儿媳妇的病症我确实听过一二,舅妈,就让我去看看吧?”
王夫人向来疼她,一听这话忙说:“那你快跟着你凤姐姐去看看吧,治好了你侄儿媳妇,也算是功德一件。若是不成,也莫要忧心,你自己身子也不好,切莫过劳。”
“是,玉儿明白。”
不多时,秦可卿房里就显得有些挤了。
林宴因有了治病的理由,得以一人坐在秦可卿身边,把着脉,她收下对方那张愁容,旁敲侧击的开口:
“看起来倒也不是多大的难事,就怕忧思多虑,给身体里攒下瘀气排不出来,损伤精血,磨耗心气儿。”
秦可卿心里本就憋闷着一遭事,一听林宴这么说,眸光闪烁,人也精神了几分。
只不过唇角翕动半晌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林宴知道这事不方便,于是又补一句:“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遇到什么坏的病根儿,拔出来就是,天塌下来还有我和凤姐姐顶着。”
语毕她转头就遣散屋里众人,只留了王熙凤在这儿。
待到房门闭紧时,王熙凤快步走上前来握住秦可卿的手,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牙关轻嚼,吐出一句:“我是听了些风言风语在耳朵里的,也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尽管说,有我和玉儿给你做主呢!”
此话一出林宴心里颇为震惊,原来凤姐儿那天从东府回来时,焦大骂的话她是听进去了的。
秦可卿登时别过头去,不闻哭声,只见浑身发颤。
良久,秦可卿情绪稳定下来,才缓缓道来:
“从我嫁进府中起,贾珍那个畜生就总想强迫我,每回我都是虎口逃生……前不久我在天香楼更衣,他又闯了进来,当时丫头都不在跟前,我慌乱之中用簪子伤了他,他恼羞成怒打了我不算,还夺走我的贴身衣物和簪子,扬言要让我身败名裂……”
说到这儿秦可卿哭得更狠,听得王熙凤眼角血丝遍布,死咬着嘴唇将她抱在怀里,低声便是一句:“该死的畜生!让你受委屈了。”
林宴悬着的心重重沉下去,她原以为秦可卿羊入虎口惨遭毒手,没想到她硬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改写了自己在书中的遭遇!
秦可卿趴在王熙凤身上直摇头:“说起那个畜生,最可恨的还数贾蓉!头两回我害怕所以总想尽办法寻求他的保护,不料他什么都知道!是他默许了他那个禽兽不如的爹!”
听了这话林宴心头一震惊悸。
她知道贾蓉不是什么好货,但没想到他能坏到这种地步!
王熙凤和秦可卿关系本就要好,听她受了这些委屈是一万个不愿意,一面淌眼泪一面咒骂不断,两个人哭作一团,致使整个房间内的氛围又低到一个极点。
“凤姐姐、可卿,这件事情我已有了主意。”林宴开口,为这二人擦了泪才又道:
“可卿身在东府一日,就有一日处在危难之中,我们无法叫那两个东西死,但可以让他们再也不敢做什么。”
“贾家对外从来都是光鲜,我们只要揭了他们这层皮,他们自然忌惮,到时可卿是受害人身份,不管提出什么要求,他们也都只有从了的份儿。”
林宴如此说话间,目光渐渐地全交付给秦可卿。
秦可卿遭受了这么多欺辱,一听这话便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毫不犹豫便道:“我要和离!”
林宴也这么想,王熙凤顿了一会儿,虽然倍感惊诧,但还是认同:“这些没用的男人留着也是祸害,一脚踢了也好!你我好了一场,大不了以后我多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