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是个聪明的美人儿,将来一定能迎来大家的赞许~”
此时距离孙景晟离开已有两个时辰,宝玉伏在案上一边写字一边阴阳怪气的念叨。
一旁跟晴雯讨教针线活儿的林宴抬头,盯着那边嘴巴撅的能挂一只壶的人,噗嗤便笑:
“宝哥哥何故学舌孙大哥?我就当你替他夸我了。”
一听这话宝玉噌的抬头,脸上蕴着的那团不明颜色使得他看上去并不怎么高兴,但他也不说,鼓着气丢下笔出去:
“姑娘身边不是凤姐姐就是宝姐姐,连什么探春惜春妹妹都抛在脑后,现今又多了个孙大哥,我还有什么话说?不过也是被丢得远远的罢了。”
原来是吃醋了?
林宴心想着又和晴雯说笑几句,跟出去也不吭声,静悄悄的同他走着。
宝玉似是有些急了,眼珠子转来转去总算没忍住先行开口:“我的好妹妹,你究竟是要怎样?你……”
“宝哥哥昨天夜里闹什么呢?”林宴反问无关的话。
宝玉顿了一下才答,“都是李奶奶,自高自大目中无人,仗着我吃了她几天奶就得意地忘了形,跟着我的那几个姐姐们还总得敬着她让着她,讨厌至极!”
林宴知道是因为李奶奶,偏偏故意这么问着引宝玉分散注意力。
稍后她又同他闲扯几句旁的,本就一身小孩性子的宝玉果然忘了开始的那茬儿。
正巧小厮茗烟通报秦钟来了,他脚底立刻踩了风飞走了。
【新任务:在接近临安伯的时候签到】
……
是夜。
孙景晟立在临安伯府房顶之上,两手背后冷眼瞥着对面大堂里疯狂踱步的人。
那人正是临安伯。
他的腿一瘸一拐,看上去倒像个天生的残者。
孙景晟双眸微眯,前些日子见他时,他还不是这般模样。
“爷,老太太的后事已经安排妥了,此事已经在外头传扬开了,若不行动,后面就要难做了。”
老管家擦着额上冷汗说。
临安伯叹气声一道比一道重,半刻过去才回了一句:“贾家可不是好惹的,事已至此,想要圆场只怕是难了。”
听过他们主仆二人的对话,孙景晟鼻尖冷哼,轻身一跃便去了停放老太太的地方。
灵堂里跪满了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哭得凶,棺材里一副黑黢黢的骨架看上去随时要腐化。
孙景晟在附近观察片刻,只眨眨眼睛的功夫便从这些人里头锁定了目标。
……
林宴仍旧只睡到后半夜。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吃了孙景晟给的药还不能大好。
胸闷气短的感觉扰的她坐卧难安,索性披了件衣裳下床,到床前的桌案上练字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宴总觉得厚厚的纱窗外头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看。
顿了一会儿,她开窗。
外头又在飘雪,放眼望去,廊下院中都覆着平整的雪,并没有什么人来过的痕迹。
困扰在林宴心头的诡异感,在宝玉起床正准备去学里的时候消失了。
孙景晟在他门外等着一同去念书。
林宴从屋里出来碰见他,微微一笑便行礼:“孙大哥这么早就来了?”
“嗯”了一声,孙景晟做出调查得来的答复:“关于痣蛊一事,我已查出相关线索,最主要的是,临安伯也中了痣蛊,剩下的等得了空再与姑娘细说。”
面对效率如此之高的人,林宴心中一喜,真不愧是大圣,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了!
正要道谢,她一眼瞥见对方双肩上的大片潮湿,眉头微皱间将目光挪移到他的衣摆与鞋上,发现同样潮湿后心里也明白了什么。
顿了顿,她悄悄地从袖子在灵药储备间取出一支神凰凤尾,递给孙景晟,笑:
“孙大哥昨晚挨了冻,这味药对你有用。”
孙景晟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接在手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遂抬起眼皮子盯向面前娇笑少女,回以温笑:
“贾家这样的高门深院,规矩一样不少,我昨晚回来的迟了,未能进门,所以在外头逛了一宿。林姑娘洞察力过人,孙某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林宴知道他在为自己说的话做解释,也知道他在鬼扯。
毕竟以孙景晟真身的本事,想要做到来去如风那不过就费个眨眼的功夫。
只不过,他确实没回去睡。
“等贼抓到之后,孙大哥可否与我同去拜访一回临安伯?”
“好。”
“多谢孙大圣。”临走前,林宴声音极小的丢了这么一句。
孙景晟蹙眉看去,只瞟到她还挂着笑的侧脸。
中午林宴闲来无事去了王夫人那儿,本着去打听临安伯府状告贾家投毒一事,没承想进门看见宝钗和薛姨妈以及李纨也在。
听着长嫂和两个长辈之间的对话,林宴和宝钗手握着手坐在一处默不吭声。
听他们说,那件事已经由贾政接手,不过外面知道情况的也都封了口,林宴不禁暗想此事牵扯极大。
尚未思量明白,便听莺儿急忙跑来跟宝钗通报:“姑娘,香菱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