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云木森没有这样威胁,苏如夏也会把事情的真相说给他听。
对霍以湛来说,云家的支持一直是最大的助力。
她不信,云木森会大度到儿子死了,都一点也不怪霍以湛。
霍以湛做出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他理应被众叛亲离,而失去他舅舅的支持,一定可以成为他真正溃败的开始。
但是苏如夏也没有添油加醋。
她很客观地陈述了当晚的事情,而后看着云木森,等待他做出反应。
“也就是说,第一,霍以湛知道你是致隽的女朋友,还是用卑鄙的手段和你在一起?第二,致隽抱了你一下,霍以湛宣示主权打了他,还在他离开以后,给他安排了车祸?你是这样想的?”
“对,我知道的是这样。”苏如夏说。
云木森继续冷冷地看着苏如夏。
“苏女士,我想问问你,你是从哪里来的?”
“你和霍以湛会走到今天,你真的只是被迫的?有那么单纯?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谁安排的人。是现代版的貂蝉呢?”
苏如夏没想到云木森会这样理解。
如果他不是云致隽的父亲,苏如夏可能会立即说出很不好听的话来反驳他。
出于爱屋及乌,和
对亡人的尊重,她会尽量保持礼貌。
“您太抬举我了,云先生。”
“当然,您也可以不信。毕竟霍以湛是您的外甥,而我只是不相干的人。您不了解我,没关系。但我希望至少您能相信自己儿子的判断。假如我是那样一个人,他不会看不出来,更不会为了我和他的表哥交恶。”
“那也未必。”云木森冷淡地说:“你还是不了解致隽,对他来说,所有与我们云家相关的人,他都不喜欢。”
“他喜欢你这件事,没有疑问,但是到底能有多喜欢,就要划一个问号了。”
“你们相处已经半年,他才决定要带你回家见我,从这点来说,大概就不是十分热切。”
“恕我直言,假如你不是和霍以湛在一起了。而是和其他别的男人结婚了,他还未必这么坚持。”
“原来您是这么想的。”苏如夏也冷淡地笑了笑,“您这么说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他对我的感情没有多深吗?”
“这又是何必。假如他活着,您说这些,我觉得还有些意义。”
“他人都走了,有没有那么深爱,又怎么样呢?”
“苏女士,这对你来说,可能意义不大,但云家来说,意义很大。
”
“你觉得在我儿子出事这件事上,谁最应该付出代价?”云木森像鹰一样看着苏如夏。
苏如夏本来是想说,当然是霍以湛。
她突然感觉很讽刺。
“我明白了,云先生。”
“您说来说去,无非是想说明,该为这件事负责的是我。”
“一,背叛的人是我。二,没有及时把他推开的人,是我。”
“男人之间的事情,总是要女人来背锅。”
“我没想到堂堂云氏的云木森先生,居然也会这样理解事情。”
“不就是出于利益吗?儿子不在了,哪怕是外甥做的,还是不能把责任推到外甥身上去。毕竟,牵一发动全身。是吧?”
“没错,这件事我有错,可我不是最终责任人。我不像你们这些人有那么强的实力,我被裹挟着,没办法和我爱的人相守。我是出于情难自已,才没有及时推开。”
“我不想和您多说什么,不过,我和云致隽我们两情相悦,惺惺相惜。我相信,这点我没有会错意。”
“您是他的父亲,我尊重您。也仅此而已。”
“您如果一定要认定这件事是我该负全责,那就用您的手段来对付我吧。”
苏如夏说完,站起身来
,朝云木森鞠了一躬。
他说的很难听,可这一躬还是要的,这是为云致隽,不是为别人。
“等等。”
苏如夏正准备转身,云木森继续说道:“你说这件事是霍以湛做的,有什么根据吗?”
“他自己承认了,还需要什么根据呢?”
“承认了,也未必是真的。尤其是霍以湛,他一向言不由衷,口不对心。”
“我已经说过了,云先生,您可以选择相信他。是自欺欺人也好,是明知故做也好。您自有您的道理。我不想多说。”
“你不想多说,我作为你们的长辈,也要告诫你。苏女士,从我来到这里,我觉得你字里行间,都在强调霍以湛的不好。”
“有一点你可能忘记了,你已经是他妻子了。”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应该也不可能再和致隽有所牵扯。”
“你说你爱他,你为什么不珍惜他的名誉?你既不尊重他,也不尊重你自己的丈夫,同时也不尊重你自己。”
苏如夏深吸了一口气。
“这点恕我不能苟同,云先生。我不是上古社会的人,我不相信什么贞洁。我不可能被霍以湛强迫,还要维护他,爱他。您的这些说法,我也感觉非
常匪夷所思。”
“似乎在您心里,儿子过世都不重要,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