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苏如夏被送进附近的大型医院紧急手术，她都没有再睁开过眼睛。
所幸苏如夏遇到的是最好的医疗团队，经过三个小时的手术，她被从危险边缘拉了回来。
只是，过了一天一夜，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为什么她还没有醒，不是说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吗？”霍以湛问。
“抱歉，霍先生，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理论上说，她应该可以醒过来了。”
“毕竟她头部没有受伤，这样不能醒过来的情况不常见。”
“唯一可能的因素是，她大概不想醒来吧。”
“什么意思？”
霍以湛知道医生是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求生欲，心理因素。
她在昏迷时，脸上曾经露出过一抹又恬淡又放松的微笑。
那笑容就像是等待了许久的花，终于开了，又像是终于落了。
她张了张嘴，好像在喊云致隽的名字，只是没办法发出声音。
苏如夏，她是在弥留的世界里，去找云致隽了吗？
霍以湛的拳头捏得死紧。
该死！
他要把她摇醒，他不允许她想任何野男人。
她的身体，她的心，只能是他霍以湛一个人的。
他会因为她连求生欲都没有了就放过她吗？
不！
她
永远都别想动摇他，她永远都不会得逞。
霍以湛的手伸向了苏如夏的脖子，停顿良久，最终却轻轻放到了她肩膀上。
心底里涌起一声叹息。
“你可以醒过来了，苏如夏。”他温声说。
一旁站着的小甜觉得这是她听过湛爷说过的，最温柔的话。
然而，苏如夏还是没有一丝反应。
“霍先生，您也不用太着急，这可能只是患者的应激反应。就算暂时不醒过来，也不要紧。”
“当然，要是昏迷太久肯定不行，人体机能就可能受到各种影响。”
霍以湛朝医生点了点头。
转头吩咐小甜，“去联系管家，让他把苏曼青苏小姐请过来。”
“湛爷？大少夫人都这样了，您还是不肯放过她吗？”
“您这么做，就不怕更伤害她吗？”
“谁愿意去请谁去请，反正我不去！”
小甜本以为霍以湛对大少夫人是有爱的，不然他为什么要那么温柔地和她说话啊。
等待抢救的时间，她可是亲眼看到湛爷痛苦地把手指插到头发里，那样子分明就是非常懊悔。
霍以湛眉头微微皱了皱。
“我只是要提醒她，她还有关心的人，放不下的人。”
“你没看到她不愿意醒来吗？我这是
要激发她的求生欲，懂了吗？快去。”
霍以湛难得对别人解释。
小甜这才领会了霍以湛的意思，连连点头，“是是是，湛爷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联系管家。”
特护病房里，就只剩下霍以湛和苏如夏一个人。
他轻轻牵起她的手，攥在手心里。
开口说话时，声音比一开始还轻柔了很多。
“不是说要给那个人送行吗？”
“你不醒过来，怎么去送行？”
“就那么不愿意醒过来吗？那么生无可恋吗？”
“我也没有多残忍地对待你吧，难道我真的下手太重了？”
苏如夏感觉自己好像困在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不，不能说是困。
应该说是自愿留在那里的。
她站在那里，感觉自己轻得像没有了身体的舒服。像云，像雾一样轻盈。
没有威胁，没有打扰。
“去联系管家，让他把苏曼青小姐苏小姐请过来。”
“不是说要给那个人送行吗？”
“你不醒过来，怎么去送行？”
霍以湛的话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
苏曼青，苏曼青。
霍以湛要请她来做什么？
他会对她做什么？
心底一阵紧张，就像被人牵住了线。
疼痛。
苏如夏在疼痛中
醒来了。
但她没有睁开眼。
小甜敲门进来，对霍以湛说：“湛爷，苏小姐来了。”
“我还没通知管家，苏小姐就自己来了。”
“她现在就在门外，她说要单独看看大少夫人。”
霍以湛放开了攥着苏如夏的手，起身。
“让她进来吧。”
小甜面露担忧，“可是，万一她伤害大少夫人怎么办？”
之前她自己给自己下毒，冤枉大少夫人的事，可还没过去两天呢。
“她不会。”
“你出去吧。”
霍以湛走到病房门口，打开门。
苏曼青冷着一张脸站在那儿。
“你进去看她吧。”霍以湛冷声道：“如果你敢伤害她，我会让你们苏家所有人，付出性命。”
“霍大少爷尽管放心，我不会对昏迷的人动手的。”
苏曼青跨进门，小甜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