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插曲结束,婚礼继续。
台下坐着很多霍家的长辈,居然对霍以湛的胡闹无动于衷,这真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也许,在这样的豪门大族,礼义廉耻这些本来就不重要。
也许,是霍以湛的铁腕,让人不敢质疑他的决定吧。
苏如夏静静看着面前玉树临风的男人,只感到对他更加憎恨。
他说,要折磨她一生一世。
朝夕相处,他总有防不住她这个枕边人的时候。
她得等。
婚礼结束。
苏如夏已经疲惫不堪。
她被送进了婚房。
那张床就是前一夜,霍以湛侵犯她的床,也是曾经苏曼青梦想中期待的婚床。
几年的相处。
霍以湛难道对苏曼青从没有一点点的情意吗?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她和霍以湛即便不能算是素不相识,也的确不是很熟,他为什么要这样执着地威胁她,控制她,折磨她?
他说那些时,云淡风轻,可她明明感觉到强烈的恨意。
这恨,从何而来?
她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
在霍以湛认识苏曼青之前,她确定他们从没见过面。
在他们认识之后,她对未来姐夫也算礼貌得体,不会有什么冒犯。
所以这恨,还是在他认识苏曼青之前?
这又说不通,如果是那样,他直
接对她下手就好。折磨她,还犯得上大费周章地先伤害一个苏曼青?
或者,可不可能是跟整个苏家有关?
她又并不是苏家的女儿,假如跟苏家有关,她不会成为他最重点折磨的对象。
怎么都想不通。
也许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恨呢。
也许就是霍以湛变态,喜欢折磨人为乐。
不必想太多,只要想着怎么把他杀了就好。
刀太显眼了,应该用药,毒药。
他肯定要和她一起用餐,毒药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下了,他连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那,去哪里弄毒药呢?
砰砰砰。
敲门声响。
苏如夏收回念头,轻声说了句,请进。
门打开了,却没有人进来。
砰砰砰,来人在门框上又敲了几下。
很奇怪。
苏如夏顺着声音看过去,只看到了一只男人的手缩了回去。
接着,那个人离开了。
门槛内放着一个信封。
苏如夏走过去,弯身捡起信封,见信封有点儿鼓。
婚房里只有她一个人,霍以湛还在夜席上,与众人觥筹交错。
牛皮纸信封的表面是空白的,一个字都没有,那应该是给她的。
她撕开信封,见里面装着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红色的盖子,瓶子里是白色粉末。
瓶子上贴着
一个小标签,上面写着三个字:氰化钾。
剧毒!
氰化钾是剧毒,这几乎已经是个常识了。
苏如夏只感到浑身发凉。
她刚想到要杀了霍以湛,想用毒药杀了他,毒药就放到了门口。
有人想借她的手,杀了霍以湛?
假如她是一个深爱霍以湛的人,她怎么会对霍以湛下手呢?
除非有人知道她并不爱霍以湛,她是被强迫的。
看来,这深深庭院里,有她还没看见的争斗。
霍以湛死了,会是谁受益,谁就有可能是给她毒药的人吧?
会是谁呢?
苏如夏捏着那个小药瓶出神了一小会儿,很快她就释然了。
不管是谁,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有毒药就用,反正达到杀了霍以湛的目的就好。
于是她关上门,攥着小玻璃瓶,找地方藏起来。
霍家老宅很大。
霍以湛的婚房是独立的三层别墅。
主卧室是别墅里的一个大套间,包含了起居室和衣帽间。
苏如夏打开衣帽间的门。
属于女主人的衣帽间里已经挂满了女士的衣服,一年四季的,齐全。随便一翻,就能看出是她的尺码。这也再次印证了,霍以湛是早就准备好了对她下手。因为,她和苏曼青不穿同一尺码的衣服,她比苏曼青高。
此时是阳历五月份,不
冷不热的季节。
苏如夏把小药瓶放进现在不穿的,冬天的睡袍口袋里。
放在这里,霍以湛不会翻到,不会发现的。
做好这一切,苏如夏又回到卧室里,静静坐着。
晚上霍以湛喝了酒,会口渴的,到时候她递上一杯水……
不行。
他对她还有防备之心,是不是不能这么急着下手。
没关系,就算不成功,也没关系。
反正霍以湛也觉得她没能力杀他,这样她就有无数次机会。
夜越来越深。
霍以湛没回来。
苏如夏等得很累了。
她索性关了灯,准备睡一下,养足精神。
等她下了手,接下来要过的,又是动荡不能安稳的日子了。
灯灭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