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荨,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这个孩子,也是错了,流产离婚,对你我都好。”
什么?
江荨紧拽住他的手狠狠一颤,猛的松开了,“沈斯寒,你要和我离婚?”
“嗯。”沈斯寒一把推开她,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摆在了她面前,“既然你自己找过来了,那就签字吧,江家和江氏集团都是你的,另外,我还会给你一笔补偿金,要是你觉得不够,可以再提。”
“为什么?”江荨咬唇盯着他,满脸不可置信道,“沈斯寒,你为什么突然要和我离婚?”
“哪有为什么?江荨,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喜欢你吧?我和你的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我不信。”江荨逼近他,一字一顿道,“沈斯寒,你骗不了我的,你……”
“斯寒。”
话没说完,便看见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
着白色长裙的女孩走了出来。
看见她的瞬间,江荨吓得满脸煞白,死死捂住了嘴巴。
她和赵滢滢墓碑上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比照片上看起来白一些,瘦一些,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病态的美,手臂上还有一块很明显的烧伤的痕迹。
“滢滢,你怎么出来了?”沈斯寒抬眸看向她,嗓音温柔得不像话,“外面凉,回去歇息吧。”
滢滢?这个女人是赵滢滢?
江荨瞳孔放大的盯着她,心脏狠狠抽疼起来。
她不知道死去五年的赵滢滢为什么还活着,但那一瞬间,沈斯寒对她态度突然转变的答案,她找到了。
或许在海城时,沈斯寒确实对她有过心动,可如今赵滢滢回来了,她于沈斯寒,便是累赘、是多余,怪不得沈斯寒要借顾尘之手流掉她的孩子,怪不得他迫不及待的要和她离婚。
江荨苦涩的笑笑,感觉自己
像个小丑。
下一秒,她便转身,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别墅。
入秋了,街边的叶子都黄了,江荨出来得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病房服,寒风吹在身上,很冷很凉。
但她如行尸走肉般,沿着江边慢吞吞的往前走,仿佛感觉不到寒冷。
等她缓过神来,她发现她居然越过栏杆坐到了江边,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一晃一晃的。
周围的人都偷来了奇怪的目光,开始窃窃私语:
“妈妈,那个姐姐是不是要跳江啊?好危险啊。”
“多年轻的女孩啊,遇到多大的事想不开要跳江啊?哎。”
“要不要报警啊?她死在这里太晦气了。”
江荨苦涩的笑笑,不想制造暴乱,便起身站了起来,准备越过栏杆回去,她好不容易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轻易轻生的。
可她刚跨下栏杆,一双强有力的大手便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
拽进怀里,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江荨,你真没出息,还玩自杀的把戏。”
江荨一抬眸,居然撞上了李宴初那双满是痞气的眸子。
她不悦的挪了挪身子,开口道:“李宴初,你放开我。”
“不放,你死了我就没老婆了。”
“你有病是不是?谁和你说我要死了?”
“看你这样子,估计被沈斯寒伤透了心要跳江自杀?”
“……”江荨白了他一眼,满脸无奈道,“放心,我不会为了男人自杀的。”
“你确定?”李宴初挑了挑眉,故意逗她,“以后爱上我,可不要为了我自杀哦。”
“我不会,快放开我!”
看着她急得炸毛的样子,李宴初雅痞一笑,松开了她。
她一个没站稳,重重的从栏杆上摔了下来。
看着她哀怨的眼神,李宴初耸了耸肩,一脸无辜道:“是你让我放开的。”
江荨翻了
个白眼,懒得理他,扶着栏杆起身,转身就要走。
李宴初却跟个小尾巴似的,一直跟着她。
她忍不住转身看向他,生气道:“李宴初,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你这么闲的吗?”
“我来华城本来就是来找你的,在你答应和我回海城完婚前,我会一直跟着你。”李宴初凑近她一些,勾唇道,“老婆,天快黑了,今晚我们住哪里啊?”
“你爱住哪住哪,和我没关系。”江荨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可转身的瞬间,她也迷茫了。
洋楼里全是她和沈斯寒的回忆,她也不想回去,可除了那里,她还能去哪里呢?
在华城生活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江荨苦涩的笑笑,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准备先回江家别墅住一晚。
车门还没关上,便看见李宴初跟着她上了车,还往她身边靠了靠,一副跟定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