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恶的样子,万一知道我是反派的话,不会放出上次的大狗狗来咬我吧?
好、好可怕!
我最怕狗了,而且还是那种大型犬类,上回从树上掉下去的时候,他召唤出的白色大狗我可还记得呢!
我忍不住往狗卷的方向又缩了缩。
注意到我的反常,正努力拆解绷带的狗卷抬起头来,扭头看到了一脸凶巴巴的伏黑,忍不住伸手抗议:“腌高菜,木鱼花!”
伏黑这才收拾起表情,我也因此松了口气,看向狗卷的眼里多几分感激和兴奋。
狗卷君真的是个超好的人!
忙活了半天,狗卷也拆不开,随后,他朝伏黑伸了伸手,然后指了指那粽子。
伏黑很快反应过来,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上前几步估计是想帮我割开绷带,但狗卷却叫住了他,然后摊开掌心。
伏黑怔了怔,随后认命地把东西递了出去,狗卷看着也是个能耍刀的,那柄小刀在他手里很是轻巧,只见他麻溜地划了两下绷带就打开了。
同时也露出了底下红肿的手腕来。
盯着伤处好一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狗卷摸了摸身上,随后又看向伏黑:“高菜。”
伏黑挠了挠脖子,有些无奈:“好不容易才从硝子小姐那拿到的,还说要你省着点用的。”
但还是把东西从包里取出,放在了狗卷的手上——
那是一个两指见方的盒子,外头包裹着写着看不懂的咒文的符条。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感觉是很贵重的东西。
我缩回手要拒绝,但狗卷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好凉。
明明穿得严严实实,却有着那样冰凉的体温,天气很热,让我忍不住担心,万一出汗了岂不是很尴尬?
但此刻的少年心无旁骛,以一指挖了些绿色的药膏然后轻轻地涂抹在我那被麻绳磨得发红发胀的伤处,药膏的味道虽然有些奇怪,但清清凉凉的,抹上去后火辣的疼痛感都下去了。
不仅如此,原本有些渗血的伤口竟不可思议地愈合了。
这,这药膏真的很贵重吧。
我看他不要钱似的又去挖,我赶紧制止他:“别,用在这上面真的很浪费啊,就只是破皮而已明天就好啦。”
“木鱼花。”
“留疤什么的我不在意啦。”
“木鱼花!”
不由分说,他又挖了一大块涂抹在我另外一只手上。
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狗卷君真的是个超级超级好的人啊。
接着,他带着我到另外一处比较阴凉的地方,坐下后,他就像上次那样,单膝跪在我身体的一侧,又温柔又耐心地捧起我的一只脚,轻轻地处理脚上的伤口。
一旁的伏黑惠始终没说话,但眼神里有着相当的意外。
学校群青环抱,更远的地方是深不可测的茂密林子,这会是正午,倒不会觉得吓人,反而因为那些虫鸣鸟语显得和谐安宁。
斑驳树影投在少年白色的发间,从我的角度能够看到那藏在高高的领子下的精致轮廓,以及嘴角的神秘咒印。
狗卷身上有一种破碎的少年感,是过去我从未遇到过的。
“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上次的时候就想问了。
他恰好处理完伤口,不紧不慢地合上盖子,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仰着头望向了我,那一刻我在他那明亮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
“鲑鱼。”
“火腿肉松。”
“牡丹虾蛋黄酱。”
啊,太犯规了。
怎么能用那样率真的表情说那样的话?
“说、说起来,今、今天的太阳……有点毒,好热啊。”我摸了摸发烫的脸,堪堪避开了他的视线。
一旁的伏黑惠看看一本正经的狗卷,再看看一边一边假装欣赏风景一边扇风散热的我,本就云里雾里的,这会都有些佩服能够和狗卷无障碍沟通的我了。
但想着想着,才后知后觉的伏黑,睁大了眼睛。
原来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师说的是真的。
狗卷前辈原来真的是“那么回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