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绑那个张秀才!”
二十个伏虎寨强人抬着本属于张家的金银,大摇大摆出了张家门,将张启往接应的马车上随便一丢,就叫嚣着要去绑张桢。
张桢:······
她是不是,不应该对族人的遭遇如此幸灾乐祸?
张桢随意往周围招了招,寻来几个四处飘荡的阴魂,吩咐他们在自家门前设下“鬼打墙”,好解除危机。
此处就不得不说一个令张桢尴尬的事实,她这个新城隍除了仗着城隍神位压鬼以外,体内微末法力,连几个土匪都制不住。
真要硬干的话,还没她学的拳脚功夫管用!
几个阴魂很卖力,用自己奇形怪状的死状,吓唬得几个去绑人的匪徒屁滚尿流。
“似乎该谋划着与张家分宗了。”
张桢看着几个匪徒落荒而逃,若有所思地想到。
张家大部分人经此一劫,怕是难逃家道中落,好在最重要的土地这些土匪拿不走,也不算落入绝境。
为了防止被人反咬一口,她这个“肥羊”须得先下手为强才是。
这样看来,倒是不该直接将那几个匪徒吓走。
想到此处的张桢,一边吩咐周围的游魂将那几个匪徒再堵回来,一边赶紧回到自己的躯体内,然后就开始大喊抓贼。
张家大宅内,岚娘见张桢已走,小心谨慎冒出头。
先前因察觉到鬼差到来,她并未着急出手浑水摸鱼,哪知左等右等,那两个碍眼的鬼差就是不走。
偶然听见两个鬼差称呼后来的那人“城隍大人”时,惊了一跳的岚娘,悄悄一看,她先前要嫁的那女秀才,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新上任的城隍!
岚娘顿时谨慎起来,小心隐藏起身上的妖气,亏得黑狗血味儿太冲,那个新城隍才没发现她。
不过这些张家男人,她怕是不能再打主意了。
原本打算趁着伏虎寨土匪的东风,她混乱中掠走几个男子,带回洞府慢慢享用,如今也只能作罢。
一贯小心谨慎的岚娘,立马决定离开长山县,在这里作妖,撞到张桢这个新城隍手里概率太高,不划算。
如此,张家人且算因祸得福。
第二日一早,长山县县衙门前的锣鼓敲得震天响。
张桢率先倒打一耙,将张家另外几房人告上了府衙。其中有一条罪名是:勾结匪徒,欲私掠民男。
长山县县尊看着张桢递上来的状纸,再看一眼堂下被张桢抓住的那名伏虎寨匪徒,脸上十分慎重。
伏虎寨的威名,县尊也耳闻过。
出了名的要钱不要命,偶尔还会接济穷人,在绿林中颇有薄名。
不过伏虎寨离着长山县尚远,这些人大老远来此,抢民男?!
县尊即刻差人去传张家其余人等,半个时辰后,差人回来凑着师爷的耳朵耳语一番,师爷又凑近县太爷耳语几句。
想必张家人的惨状,正被上门的差人撞了个正着。
如此也好,省得张桢自己撞上去救人,而且还未必能得好。
这之后张桢战力全开,赵二花是张家人自己招进门的,张桢拿着这一点把柄,干脆利落彻底和宗族撕锊开来。
三族老经过张桢暗中操作,命丧匪徒之手,四族老经此一吓,越发沉迷修道、信命。张启因着独子被掳之事,一蹶不振,病在床榻上不能起身。
此时能出来为难张桢的,唯剩张旭和张纶二人。
令人意外的是,张旭雷霆手段夺得了族长之位,压下了一贯长袖善舞的张纶。
张桢和张旭这位新族长谈判过后,以一个承诺作为代价,在其余几房人还算客气的态度中,如愿以偿地分了宗。
三天后,修缮好家中书房,张桢“携妻”往鸣山府参加乡试去了。
事有凑巧。
与张桢几乎同时动身往鸣山府的,还有一个叫张蓬的利津县人。
“王兰兄,咱们该往哪里去?”
张蓬用洗得发白的长衫袖口擦了擦额间热汗,松了松肩上挂着的麻布包袱,对着空无一人的身旁如是问道。
而古怪的是,他的身旁果然有人回答道:“咱们三餐温凉,连个温饱都混不上,如今我有点小法术在身,可以借此发财致富,不如就往最繁华的郡城去。”
张蓬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出发前二人就商量好了的,王兰毕竟是死而复生之人,且躯体已入葬。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二人一个出躯体,一个出法术,事到临头,王兰附身在张蓬身上行事即可。
王兰的法术来源于被吞的狐狸金丹,穷得受不了的二人,如今也不过是想借此发点小财,用来养家糊口。
张蓬和王兰二人确定好方向,便闷头开始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