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姜海升的一番道理，姜小龙气得瞪眼，又是语塞。
确实，姜海升在他上大学以前，每年都给他生活费。
初中是每年三千块，平均每天八块二毛钱。
高中是每年五千块，平均每天十三块七毛钱。
这些钱勉勉强强只够吃饭。
其余的花销用度，是他的爷爷奶奶补的。
而姜海升给另一个儿子，买一双篮球鞋都要花五六百块，一台笔记本电脑上万块。
但不管怎么样，姜海升给的钱，够姜小龙吃饭了，有饭吃，就能活下去，所以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生你了，我养你了。
而姜小龙反驳不了。
他都快气哭了。
明明自己很委屈，却又找不出话去反驳，甚至反驳父母这件事，在传统美德看来，都是不孝。
嘤嘤嘤。
好憋屈。
看他眼圈发红，咬牙抿嘴的熊样，睚眦走过来抢下他的手机。
睚眦接听电话，狂傲地问道，“傻逼，你是小龙他爹呀？”
姜小龙闻言一惊，“诶，你怎么能骂我爸呢？”
“怎么的，你有意见？”睚眦骄横地反问。
姜小龙面现纠结，“那个，意见多少有一点点，但不大。”
“不大你就忍着。”
睚眦瞪了眼姜小龙，再对姜海升说道，“你聋啊，跟你说
话呢。”
姜海升被骂得一愣。
他忍了。
他用非常友好亲切地语气说道，“你是睚眦吧，最近你火爆全网，太了不起了。”
“别拍本宫马屁，你不配，混蛋。”睚眦的态度非常差。
姜小龙有点惊愕。
据他这些天的观察和了解，睚眦虽然脑残自恋嚣张跋扈狂躁凶狠矫情自私小气贪婪尖酸刻薄疯癫反复无常，却并非是一个混账玩意儿。
别人不招惹睚眦，睚眦不会随便发飙。
像这次拍马屁的话都不听了，还是第一次。
姜海升被骂得尴尬又恼火，想骂回去。
看了看旁边的媳妇。
他又忍了。
姜海升试图缓和，“睚眦你应该对我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个屁。”睚眦态度蛮横，“别扯没用的，直说吧，你找小龙干什么？”
姜海升清了清嗓子，“现在各地在闹神奇复苏，我担心小龙的安全，让他早点回家，和我一起住。”
姜小龙和睚眦一起嗤哼。
“哼。”
“哼。”
他俩都不信。
早不打晚不打，神奇复苏都闹二十多天了，偏偏在他俩火爆全网，一场直播能赚几十万的时候打，用心是何其的昭然若揭。
睚眦懒得浪费口水。
它直截了当地问，“说个数吧，多少钱
你能和小龙断绝父子关系？”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一点声没有。
像是话筒被捂住了。
随后，传出姜海升义正言辞的声音，“我和小龙的父子感情，不是用钱能衡量的，多少钱，我都不能没有这个儿子，以前亏欠的，我要尽量弥补他。”
“少扯淡了你。”睚眦更加野蛮。
它不留情面。
“小龙今年二十岁，他这二十年，本宫买断了。”
“一年按五万算，二十年一百万，本宫给你一百万，”
“你拿了一百万，从此，你不是他爹，他不是你儿子，老死不相往来。”
“你要是有血性，就不拿钱，父子关系照样断绝，本宫说的算，就这么牛叉，敢纠缠，本宫让你哭得找不着调。”
“给你十个数的时间考虑。”
“过期不候。”
睚眦惦着爪，一身霸气。
它点开了扬声器。
姜小龙的心肝脾肺肾，快提到后脑勺了。
他不由得屏住呼吸。
有些不敢去听结果。
他不知道，如果姜海升不要这一百万，自己该不该原谅对方。
也许没必要那么较真儿，谁年轻还不犯点错，谁不想再婚的时候没有负担，糊涂一点，找回缺失的亲情，没什么不好。
姜小龙握紧了拳头。
在大概第四个数
的时候，姜海升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
“现金还是转账？”
紧接着又传出女人的声音，是姜海升现在的媳妇说的，“转账吧，快还安全。”
“卡号发过来，等着收钱吧。”睚眦挂断了电话。
它的独眼瞥向姜小龙。
姜小龙很平静。
握紧了拳头松开了，耸耸肩，没说话。
不想说。
无话可说。
他走到窗边，看向楼下夜晚的街道和来往的行人。
不到一分钟，睚眦手中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姜海升发来的网银账户，和备用的银行卡号。
考虑挺全面。
睚眦瞧看一遍，记住了号码，便用手机转账。
“你真要给他转钱？”
姜小龙挺意外。
他清楚睚眦多么小气，直播间赚了那么多钱，却舍不得发超过十块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