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黑衣人将段明夕禾带到一间休息室门前,闷声闷气说:“人就在里面,除此之外你们不允许胡乱走动。”
“是是是,辛苦了辛苦了。”夕禾笑笑掏出一小把筹码塞到黑衣人手中。
黑衣人掂量掂量筹码的重量,脸上的严肃有些缓和,用钥匙打开门锁。
“去,进去吧。”
随后两人就走了。
夕禾笑容当时耷拉下来。一脸委屈说:
“段兄,合着你拿我当问路石呢,早知道就不跟你来了。”
这一路上困难比段明想象的还要多,因为这种拳赛每一场涉及的金额都上千万甚至上亿,那对于这些拳手的保护也自然是十分严密,莫说是普通观众,就算是工作人员也需要层层审批。
而且每个拳手都有自己独立的休息室,这样才能有效防止在登场之前双方爆发冲突又或者因为其他原因影响状态。
夕禾自称认识老板,也是打了几个电话又被搜了身后才允许放进来。
段明自知理亏,不好意思笑笑:“那个……刚才的钱我会给你的。”
“算了,那点小钱倒没什么,等下你好好帮我引荐一下那个老爷子,刚才那几手真是太帅了,要是能学到一点皮毛,这点学费不算什
么。”
段明:“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这老爷子还真的没练过。”
他这话夕禾自然不信,撇撇嘴。
段明见状也不解释,推门进去。
一开门就看到老人看向他们,原来刚才门外的动静已经惊动了老人。
云明看到段明的瞬间,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后像是想起什么猛的站起凑近:
“你……你是……段小友?”
“云明道长,好久不见。”
段明行了个礼道。
“段小友你怎么会在这?”
“来这里玩玩而已,却没想到云明道长也在,刚才那一场我看了,道长风采不减当年。”
云明面露苦涩,眼神晦暗。
“你也看到了?唉,莫要取笑老夫了,丢人、丢人啊……”
落座后段明看着云明上人花白的鬓角,不仅唏嘘。
想当初他与云明上人结识时还是在五年前,那时候的云明上人虽然已经年近古稀,但皮肤红润犹如婴孩,光看精神状态比起那些三四十岁的人也不逞多让。
可这才短短数年时间,他却仿佛老了二十多岁一样,精气神去掉大半。
整个人身上也萦绕着
一股丧气。
这几年光景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这样一位老人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云明道长,您怎么会在这里?”
段明极尽婉转的问道。
云明叹了口气:“你是想问我怎么会堕落到跑到这里打黑拳吧。”
“唉,此事说来话长,还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徒儿,要是我不来,他就死了。”
“徒儿?道长说的可是三清子?”
段明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的男人形象。
据他所知,云明上人就有这么一个徒弟。
听到三清子这个名字,云明的脊梁像是承担了什么重物一般,忍不住垂下,将事情原委悠悠道来,
原来,还真的是因为三清子,才让云明道长千里迢迢赶到澳岛从道士变成了拳手。
这一切都要从一年前说起,
云明上人所属的的道观虽然规模不大,但近些年香火也是一直没有断绝,按照规矩,三清子修行多年也该下山去历练一番,这样才能彻底摆脱尘世稳固道心。
但却没想到,从小在山中长大的三清子下了山之后就被这花花世界迷花了眼。
刚下山就被人骗去身上盘缠,修道人
虽然不在意身外物,但也需要日常花销来维持。
他又不想如乞讨般化缘,于是想起云明的教诲,融入红尘,超脱红尘。
他便开始如平常人一样打工挣钱,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他的修行之路终究会圆满的。
可惜遇人不淑,在俗世这个大染缸中他竟然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起初他几乎是逢赌必赢,这也让他产生了很强烈的自信,短短半年时间就积累了不少的财富。
除去一些大手大脚的花掉之后剩下的都给师傅邮过去。
期间云明也问过这些钱财的来源,但都被三清子搪塞过去。
云明自认为三清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脾气秉性都是良品,便也没有过多追问。
殊不知三清子每一把赌局的流水都要比道观一个月的香火要多。
渐渐地,到了历练结束的日子。
三清子此时已经上瘾,有道是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体验过外边的花花世界,再让他回到山上去过那些清贫的日子,想想都接受不了。
可这边师傅催了一遍又一遍,他又不想师傅伤心,于是准备最后捞一笔来一把大的,赢了钱回到山上带着师傅过好日子。
但每个城市的消费能力都是有限的,哪里有他想的那么轻松。
寻摸一圈都是小打小闹的赌局,直到一位‘牌友’告诉他,想玩大的在本地当然不行,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