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一脚踏入电梯的段明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到八角笼中一个光头的白人大汉,敲打着胸膛朝周围怒吼。
周围瞬间响起观众的喊声:
“克鲁斯!克鲁斯!”
接下来一个干瘦的老人也从下面走入八角笼,跟这个两米多高的壮汉相比,老人就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鸡崽子。
观众席上瞬间传来嘲笑声,
“这老头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接孙子也不在这啊。”
“我看是主办方善心大发想给咱们送点福利了。”
“钱不钱的我不在乎,我要看着克鲁斯将面前这个小老头撕碎!”
“我打赌,这老头禁不住克鲁斯一拳。”
“算了吧,我看半拳都禁不住,光是那拳风就能把这老头脑袋打爆。”
“打爆!”
“打爆!”
“打爆!”
在场的没有人看好这个老人,无论男女他们都已经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屠杀盛宴。
“段明?怎么了?”
林云衫察觉到段明不对劲,可他却注视着八角笼说:
“我认识他。”
“他?谁?那个白人?还是那个老人?”
段明没说话,而是快步走到一旁空着的席位,找到一个更合适的角度一脸凝重的盯着八
角笼。
见他不走了,林云衫也只能跟上。
这时候夕禾似乎也发现不对劲,没说话坐在一边。
八角笼内,克鲁斯一脸凶悍的盯着老人,甚至还伸出舌头舔舐嘴角,仿佛面前这个老人是他的猎物。
身上的肌肉时不时的跳动一下,表现出他对鲜血的饥渴。
但在比赛之前,还有下注缓解,会有专人到各个观众席上统计你对某位选手的下注情况,然后分发凭证,在比赛结束后凭借凭证去后台取回你赢得的筹码。
段明这边也有人来询问,林云衫虽然对赌有点兴趣,但还不至于拿人命去赌博。
挥挥手就要让人离开。
可这时段明却突然叫住对方:
“等下,我想问问,有多少人下注给云明上人?”
服务生愣了一下,犹豫后摇摇头,表示一个都没有。
段明从一旁取过筹码的托盘,全都交给他说:
“所有钱,压给云明上人。”
这操作给服务生都弄蒙了,有些人喜欢投冷门以小博大倒也不是没有,但将全部筹码都投给一个不可能赢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但专业素养还是让他按捺住心中惊讶,老老实实给段明开了凭证后快步离开。
夕禾在一旁好奇的问:“段兄,你是不是认识那个老人,他
身手很好嘛?”
段明沉默良久,说了句。
“他,没有身手。”
随着一声铃响,所有负责收取筹码的服务生全都撤离观众席,主持人的声音也从喇叭中传来。
“比赛,正式——开始!”
“克鲁斯!撕碎他!”
“克鲁斯!捏爆他的头!”
“我要看手撕活人!”
这一声声残暴的描述,让林云衫产生生理上的不适。
八角笼中,当铃响起的那一刻,老人双手抱拳作揖。可下一秒感觉到擂台在震颤。
原来是克鲁斯在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如同人形装甲一般冲撞过来。
来到跟前脚下猛踏,身体高高跃起,侧身将手肘狠狠朝着老人脊背砸下。
凭借他二百多斤斤的体重加上冲过来的势能,就算是一头牛被这一肘击砸中也会折成两半。
这样偷袭加上杀招,席上的观众非但没有任何厌恶,反而更加兴奋。
甚至有人已经高呼胜利的嚎叫。
咚!
林云衫已经捂住眼睛不忍再看。
肘部砸中的老人的脊背,巨大的闷响响起。
只见克鲁斯将老人压在身下,
“这也太弱了,一回合都挺不过去。”
“这老头还挺讲礼貌,真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
“早死早托生吧,不然被折磨也是痛苦。”
所有人都认为老头死定了,脊梁连接着人体重要的神经,任何人被这种重击砸中都绝无再爬起来的可能。
就连克鲁斯也站起来嚎叫一声,双手指天,
“fuck!病夫!”
蹩脚的国语,丝毫不掩饰对对手的鄙视。
可音箱中迟迟不传出主持人宣布比赛结束的声音,就当所有人以为是不是音响坏了,或者主持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
观众席有人突然喊了句:
“快看!那老头还在动!”
“动?诈尸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放在老人身上,他果然在动,先是手掌,然后手臂,支撑着身体竟然缓缓站了起来。
虽然表情有些痛苦,但看起来却没有任何要死的样子。
克鲁斯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击他自信就算是巅峰的自己都无法承受得住,这个不如自己一条腿重的老头怎么可能扛得住。
老人此刻又一次弯腰,竟然是要将之前没有作完的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