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给段明反应的机会,重新跪下行大礼:“师兄在上,师弟有礼了!”
又跪!段明竟然有一种被狗皮膏药粘住的感觉。
哭笑不得,一个能当自己爷爷辈的人竟然叫自己大师兄,说出去也太荒谬了。
“霍神医,你别……”
“不不不,师兄,我叫霍彼深,你以后就叫我老霍就行,您别嫌我烦,我虽然资质愚钝,但这些年也积累了不少人脉,师兄若是遇到什么麻烦我也能帮衬几下,免得老师忧心。”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他已经不只是笑脸人那么简单了。
拒绝的话在嘴边也说不出口。
苦笑说:“您先起来,这件事我就算答应你了,但老头子那边能不能收你我说的不算,若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倒是可以问问我,剩下的等见到老头子再说。”
一听到自己还能有机会见到老师,霍彼深终于露出笑容。
什么脸面,什么尊严,这一刻都不重要了,这是老天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若不好好把握住,日后入土自己也没法瞑目。
“多谢师兄,多谢师兄。”
无缘无故多出个老师弟,这趟也不知道是亏了还是赚了。
这边的动静闹得有些大,床上突然传来声响。
紧接着,
老人又咳嗽几声,眼皮慢悠悠抬起,一眼看到霍彼深,虚弱的说:“霍神医,是你救了我吗。”
霍彼深老脸一红,
“不是我,是我师兄。”
大病初愈的李臣风并未听到后面两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段明,见道如此年轻的模样,浑浊的眼眸闪过精光,
“你是谁家子弟?”
“谁家也不是,受人之托罢了。”
李臣风发现这年轻人有些特别,旁人救了自己恨不得将祖宗十八代都交待出来然后接受回报,但对方的表现就好像对待一个普通病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有任何特殊对待。
段明可不知道这老头想了这么多,对霍彼深说:“老霍,人这边交给你护理,我就先出去了。”
“放心吧师兄。”
老霍?师兄?
李臣风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是出现幻觉了嘛?连自己都很尊敬的霍神医竟然被这个年轻人叫做老霍,而后者还叫他师兄!
到底是人老成精,短短一瞬间就猜测到这个年轻人身份肯定很特别。
而此刻段明已经走到门口,他突然开口:
“小神医,请问我还能活多久?”
那身形一顿,声音飘来:
“借命三年,
三年之后,神仙难救。”
说罢便开门出去。
李臣风仰头看着上方,嘴角扬起欣慰的笑意,自言自语:
“三年……足够了。”
……
门外,李鸿山李乐海两拨人看到段明出来,一股脑的涌上来,可下一秒却又捂着鼻子退后。
因为段明身上一股子酒精配合着呕吐物的味道,就好像宿醉后的醉汉吐在身上那种恶心味道。
李鸿山没退,皱着眉问:“怎么样?能治嘛?”
段明一抬头:“还治什么,人都醒了,进去看看吧。”
全场寂静数秒,随即轰然。
“家主醒了!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以为段明进去就是诊断病症,然后才能对症下药,谁知道这才几个小时的时间,竟然就把人救醒了。
段明瞥了眼说话的人:“看来有人很不愿意里面的人醒啊。”
李乐海连忙瞪了眼说话的手下,后者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闭嘴。
李鸿山盯着段明说:“你最好不是骗我们。”
段明耸耸肩,让开一条路。
一群人涌到房间里,紧接着屋内就传来一片哗然,然后便是嘘寒问暖的声音。
其中夹杂着多少虚情假意
,可能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
李未走上前:“你真把我爷爷救活了啊?”
“怎么?你也不信?”
“不不不,不是的。”李未连忙摆手,接着一脸喜色:“太好了,这下三叔就没办法把你怎么样了。”
段明笑笑没说话,眉宇间露出疲色:“你先忙着,我在车上等你。”
“好好好,你先休息,等我这边处理完就来找你。”
屋内,
李鸿山和李乐海都围坐在床边,李鸿山抓着李臣风的手,满脸心疼:“爸,你可算醒了,这段时间把我们吓坏了。”
“放心,爸的命硬,阎王爷也不收。刚才那位小神医说了,说我还能活三年呢。”
“才三年,这个小子不是说治好了爸的病嘛!果真是个招摇撞骗的家伙!”李乐海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这是李鸿山的声音幽幽传来:
“乐海,这人你动不了。”
气氛瞬间凝固,众人见李乐海慢悠悠扭过头,
“二哥,那可是你的亲侄子,你宁愿帮一个外人?”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这件事明印有错在先,我们失言在后,难不成你想让全京都的人都取笑李家言而无信嘛!”
“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