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对于凌云来说就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之所以要选在今日,也完全是因为吴天明体内惊蝉蛊的特殊存在。
惊蝉蛊只有每月初一十五之时,才会吸取养分处于活跃状态,其余时候全都蛰伏在五脏六腑之中,且不说寻常手段难以寻觅其踪迹。
就算是能够找到,也并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将其驱除,因为强行驱除的后果只能是鸡飞蛋打。
当然,实际上即便是这惊蝉蛊蛰伏于体内,凌云也照样有办法,在不对患者造成任何伤害的前提之下驱除蛊虫。
但那样对于凌云的消耗也着实不小,以他现在刚刚完成筑基的修为来说,犯不着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以身犯险。
只不过,除了凌云以外,在吴天明和闫元青的眼中,此事却非同小可。
尤其是闫元青,身为医学世家传人的他,也曾不止一次见到过驱蛊的场面。
在他的认知中,驱蛊之术,不外乎两种手段:
其一,以秘药,或者是蛊虫感兴趣的一些东西,将其从患者体内引导出来。
这种手段,对于患者而言伤害最小,也最是容易被人所接受。
但同时也有非常大的局限性,就比如吴天明身体里面的惊蝉蛊,这种蛊虫便没有
办法通过此法驱除。
其二,蛊虫有形有质,在确定了它的确切位置之后,可以利用现代外科医学的手段,利用手术的方式驱除。
当然这种手段,在理论上可以适用于任何蛊虫。
但仅仅只不过是理论而已,因为这其中需要承担的风险也着实不小。
因为蛊虫长长会游走在身体各个部位,手术驱除,极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反而让患者白白遭罪。
所以,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没有人会选择如此铤而走险的办法。
只是现在来看,凌云空手而来,似乎既不打算用第一种手段,也不打算用第二种手段。
而且还口出狂言说什么,就要在此聒噪之地替吴天明驱除体内的虫蛊,岂不是在拿吴天明的性命当儿戏吗?
“哈哈哈哈,吴先生,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切不可急功近利听信谗言,到时候悔恨终生!”
打从凌云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闫元青便打心底里对他很是不屑。
当然这和他自恃清高不无关系,而更多地应该还是倚老卖老。
就算凌云真学过几年医,侥幸能够凭借一双肉眼看出吴天明身上隐疾,那又能怎么样?
医术的修炼和
武道的修炼有很多相似之处,即便是有上乘的医术传承,在缺少时间沉淀以及亲身实践的基础上,一样只不过是纸上谈兵。
他行医问药多少年?他自认为,就算凌云打从记事起就开始辩草识药,在他面前也顶多算个小辈。
而就连他都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凌云居然说得轻描淡写。
也就是吴天明病急乱投医,要是换了他恐怕早就已经吩咐左右直接把人给轰出去了。
当然,如果仅仅是从下巴上胡须的长度来看,凌云自然是不能与闫元青相提并论。
但如果要说起医术的传承,以及时间的沉淀,甚至于亲身实践的话,他闫元青连给凌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闫元青此话一出,吴天明还真就乜斜着眼睛,重新思考了起来。
实际上,这三天时间他也有在心里好好想过这事儿。
他可以在心里找到一千种理由说服自己,凌云只不过信口胡说。
但是却有一种理由支持着他今天如期赴约,这个理由就是万一。
万一凌云真就是某个医道世家的绝顶天才呢?在没有事实作为作证之前,谁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而现在,闫元青再一次提出对凌云的质疑,又怎么能不让吴天明动
摇呢?
凌云双目微闭,看出了吴天明的顾虑,淡淡的说道。
“我可以再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你可以选择相信他,我想要谋害你性命。”
“但我只想说,倘若我真想取你性命的话,你早就是个死人了。况且,我不会砸了我自己的招牌,至少你的这条命,还不够分量。”
这是实话,想他堂堂十万年修为渡劫后期大修士,即便现在修为尽废仅剩道心,想取他人性命,也如探囊取物一般。
而且,正如凌云所说的一样,他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一个行医数十万年无一失手的招牌。
闫元青还想要说点儿什么,但吴天明的直觉在告诉他,他应该抓住这次足以让他重生的机会,于是伸手直接制止了闫元青。
“你打算用什么办法?”
吴天明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意愿,决定先看看凌云的方案再说。
“我自有我的办法,绝不殃及你性命的办法,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
所谓,没有这金刚钻,就不揽着瓷器活儿。
凌云今天既然敢站在这里,他就绝对有十足的把握。
吴天明扭头看了看旁边正在对他微微摇头的闫元青,然后深吸口气对凌云道。
“这位小兄弟,既然这
样,那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