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峥嵘看着良辰,轻轻嗤笑,并不说话。
“易峥嵘。”良辰咬牙,“我知道,我父亲的罪名,是你安排好的,他其实一直是你的棋子。”
“嗯,单俊豪告诉你的。”易峥嵘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随意舒展。
“你威胁不了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傅良辰不急不缓,刻意说的掷地有声。
“小辰,”易峥嵘依然笑着,目色却逐渐阴冷,“你跟单俊豪,又或是他的弟弟…发生了什么?”
“龌龊。”良辰听闻,只觉得恶寒。
在易峥嵘眼里,她就是一块抹布,谁人都可以染指。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易峥嵘打量着她,“你还干净吗?”
良辰冷笑,她一步一步走近他。
“干净?多么稀奇的词语…自从我被你胁迫去美国…这一年里,我顺从你,站在你身边,听从你一切的要求…干净!?干净是什么…”良辰气急,反而笑出声来,
“你有洁癖,可是,你将我变成这世界上最污浊不堪的东西…你现在问我,是不是干净…那么,你告诉我,什么是干净?!”
易峥嵘看着良辰眼里的泪,轻笑着站起来,单手钳住她小巧的下巴,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和充满恨意的眼睛。
“看来你忘了…”易峥嵘拖长尾音,在她耳边低语,“你这一年里,是多么的…刻意逢迎,养尊处优。”
易峥嵘放开傅良辰,嫌弃的看着自己刚刚握过她皮肤的手,冷笑着说,“我本想放了你……”
“我只要我母亲回来,其余的,我不在乎。”良辰忽略他话语中的轻蔑,继续说,“否则,我可以选择单俊豪。”
“哦?”易峥嵘看着良辰,“你知道的,我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不会假手他人。”
易峥嵘一步一步的逼近良辰,他看着她的眼睛,“这是你自己回来的,不怨我。”
他一把拉过良辰,一只手掐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钳住她的腰,狠狠的吻上去。
良辰的嘴角,还带着刚刚被咬破的伤口,此时更是漫出鲜血。
易峥嵘唇间发狠…
这个女人,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他本打放过她,可是为什么,她自己又出现在他的生意里…
良辰挣扎着,她深深地恐惧,她已经不再是一年前的她…
这个男人,逼死了他的父亲,逼的母亲还在美国冰冷的病床上…她害怕他,她厌恶他,她恨不得杀了他…
可是,她现在无法挣脱他,她现在的金钱和能力也无法和他抗衡!
…她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良辰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易峥嵘看到她的眼泪,用手指按住她嘴角的伤口,疼得她不停战栗。
易峥嵘满意的看着她的恐惧和泪水。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讨厌她的干净和清白。
她的父亲,为了蝇头小利,可以成为易氏的商业间谍,为了保命,可以舍弃自己的结发妻子…
这样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有干净单纯的女儿,他不相信。
所以,他观察她,所以他试图在当年那个脆弱的姑娘身上,发现她的弱点和污垢。
但是一连多日,他看着在他面前满脸无辜的女孩,他越来越愤怒…
从小在商业世家长大的他,见惯了利益交换,尔虞我诈,见惯了卑躬屈膝,不屑一顾。
但是这个卑微的女孩,她就这么不卑不亢的看着他,不管他如何看她,她的眼睛里都有希望和期待。
他不允许,他不允许一个商业间谍的女儿,可以如此干净无辜。
他要毁了这个美好的假象。
他成功了。
他用她父亲的案子,用她母亲的生命,压垮了她最后的尊严。
一年的禁锢,他看着她眼里逐渐失去阳光。他看着她战栗,颤抖,逐渐服从,甚至曲意逢迎。
他满意,他终于证明,这世界上没有如此干净的女人,看起来再美好,也不过为了利益,为了钱,可以臣服膝下,任人奴役。
可是,每次,他看到她眸子里的绝望和恨意,他还是会失控,他还是会莫名的发疯…
单俊豪猜的对,傅良辰,是他易峥嵘的意料之外,是他无法控制的毒瘾。
“傅良辰,”易峥嵘声音沙哑,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你自投罗网,怪不得我。”
“我只要我妈妈…”良辰挣扎的说。
“你就乖乖的在我身边,让我开心…至于其他,我会赏给你。”易峥嵘握住良辰脖颈的手隐隐发力,像是要把她嵌进手里。
“为什么…”良辰低吼,她的嘴唇还带有血迹,“我们一家人怎么你了…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易峥嵘缓缓说,“停掉你母亲的氧气,算不算…”
“你是个魔鬼!”良辰发疯一样的咬住易峥嵘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用尽了全部的恨。
易峥嵘皱眉,不推开她,就看着这个女人在他的小臂正中咬下去。
等到良辰咬到自己的牙龈已渗出血,才颤抖的离开。
易峥嵘的小臂上青红的牙印混合着两人的血,看的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