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在诸路吴军的“保护”下,顺风直奔乌林。
一到交战的地方,刘封就发现情况不妙,黄盖军看似攻势很猛,但却是雷声大、雨点小,烧毁的曹军战船虽然不少,但蔡瑁、张允等曹军将领的坐舰却是安然无恙。
蔡瑁、张允的坐船皆是坚实的蒙冲战舰,船上甲士弓弩手守卫森严,吴军放火的小型走舸操作灵活,速度又快,很是适合江中作战。
走舸的缺点是防护能力差,经不起冲撞,在曹军箭雨的覆盖下,无遮无挡的黄盖军士卒一个个被射落到水中。
黄盖刚才一时心急,想要冒着矢雨抵近张允坐舰,结果被一箭射翻,吴军先锋士气立时一挫,号令也跟着不统一起来,有杀红了眼的将士不顾一切冲入曹军阵中,要来一个同归于尽,有机灵一点的将卒急向黄盖落水的地方划去,想要先救援黄盖。
各自为战,正是兵家大忌。
不打掉曹军的指挥中枢,这一仗要想取胜难了。
“聚鼓,升将旗,号令诸军将士,随我破敌。”刘封厉声大喝,环柄长刀直指张允的坐舰。
刘封的座舰是斗舰,比走舸要更大更结实,傅肜、赵累等刘封军将士此时皆身着双层铠甲,外面罩的是吴军统一的鳞甲,里面是原先的汉军简易胸甲,曹军的箭矢射来,只要不被射中要害,就能继续战斗下去。
黄盖部将校正惶急中,忽见第二波的刘封部脱颖而出,飞速的直取曹军主将,有眼力立即呼喝着跟上,这先登之功,怎么能让与他人?
“吱呀呀!”刘封的坐舰舰首一个大力刺入曹军船甲之中,巨大的冲撞力量险些让刘封坐倒于地,好在他及时的扶住了桅杆稳住了身影。
“跳板!”
“冲过去。”
呼喝声中,刘封率领所部将士已经顺着船板的连接,踏上曹军战船。
与摇晃的江东蒙冲舰相比,被铁链锁在一起的曹军战船上稳如泰山,双脚踏在上面,就陆上平地没有什么区别。
“杀!”
登上曹舰的刘封厉喝一声,环柄长刀一个回旋,劈翻一名逃窜中的曹卒,飞洒的鲜血喷射出来,将刘封身上的战甲染得通红。
傅肜、赵累跟在刘封身后,三人形成一个锋矢的三角冲阵,所向披靡。
曹将焦触见势不妙,急引军来援,正好与刘封碰上。
两将相遇,刘封有关公刀法加成,已经今非昔比,两人还没走上三合,刘封即手起一刀,劈在焦触的脖颈上,焦触尸体扑倒于地,曹军余众皆散。
刘封拎焦触首级在手,用荆州乡音疾声呼喝:“公子刘琦、皇叔刘备领军杀到,荆襄子弟,降者免死!”
“都是家乡子弟,放下武器,保尔等不死。”傅肜、赵累也跟着用荆襄一带的方言叫喊起来。
曹军水军多为荆州降军,士气本就低落,这会儿听到对面攻来的不是江东人马,而是长公子刘琦、新野太守、左将军刘备的部众,哪里还有什么斗志。
给谁卖命不是卖,刘琦为人不错,这荆州本来就应该传到他的手里,这都是自家人,要是不幸战死了,那岂不白死了。
在刘封的有力支援下,黄盖军的火船陆续的撞上曹军战船,木板被火灼烧后的异响、落水士卒惊惶的惨呼,还有吴军一阵紧似一阵的战鼓,都让听者热血贲张,激动得不能自制。
后续到来的诸部吴军齐齐奋进,蒋钦、韩当、太史慈等将领也进抵至曹军水寨,韩当在混战中将抱着根浮木的黄盖救起,老将军此时已经冻得全身僵硬,要是再晚一刻,这条性命就要交待了。
“擒杀曹操的大功在前,岂能让刘封一个客将抢了先去。”等听到刘封竟然拔了头筹后,韩当、蒋钦等吴将急切的连连顿足,吴军将士向前撕杀的势头也越发的猛烈。
半个时辰混战之后,曹军水营已是不成建制,
水军副都督张允听闻战事不利,急带着亲兵跑了过来,待见到火光中刘封如杀神般的身影时,张允不由得脚下绊蒜,斜斜软倒在船板上。
面前这敌将,张允认识,不就是刘备的义子刘封吗?
刘表病逝时,刘封还跟着刘备来襄阳吊丧过,其间刘备还夸耀过自己这个义子勇猛过人,后来长坂坡那一场追击战,张允虽然没有亲历,但刘封之勇也有听闻。
这等猛人,不是养尊处优的他能挡住的。
张允想到这里,急急的呼喝左右亲卒挡住刘封,自已连忙向蔡瑁的坐舰跑了过去。
蔡瑁是这支曹军水军的主将,刘表治荆州时,依靠的就是蔡瑁、蒯越等大族,张允位于蔡瑁之下。
张允这一后撤,起到了一个逃遁的示范效应,刘封面前的原荆州军降卒不是投降,就是弃了兵器四处躲避。
蔡瑁听张允来报,孙刘联军用火攻计烧船,寨中船只毁损过半,心知已无可挽回,只能长叹一声与张允合败兵一处,向事先私藏的舟楫跑去。
“将军,吴军将校都往曹营中军去了,我们要不要跟上?”傅肜拎着滴血的战刀,气喘吁吁的问道。
刘封朝着蔡瑁、张允逃窜的方向一指,沉声道:“荆州降兵好打,曹操的中军不好打,我们不凑那个热闹,传令下去,继